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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
尤其是在弟弟的这段感情里,她觉得比性格、性别、家世、工作什么的都重要。
这一点,在当年邵庭阳带顾晏津回来见爸妈时她就已经深刻明白了。
邵庭阳沉默着,此时此刻他完全不像是广告牌上意气风发、光鲜亮丽的明星,倒像是一个刚从赌桌边离开的失意者。
过了很久,他道:“有时候,我跟他在一起特别高兴,但也有时候,又特别痛苦。
”
“痛苦?”
“对,痛苦。
”他喃喃道,“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我晃过神来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越发不像自己了。
”
顾晏津是怎么想的呢?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枕边人潜移默化地变成了另一个人,会不会有一天反应过来,也吓一跳?
“我以前觉得婚姻就是付出,喜欢是不求回报,但真正坠进去时才发现不是这样。
”他说,“你付出得越多,就会越想要索取,越索取,就越把我们绑得更紧,紧到甚至无法呼吸。
”
邵庭阳曾经想要改变他,但后来发现,即便那样做他也没有得到真的快乐。
现在一切都是他曾经想要的,邵庭阳紧紧地把他抓在手心,但是多年后回头看,却忽然忘了什么是现在的他想要的。
他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出口,于是找到了另一种极端的方式。
他故意挑起事端、跟顾晏津吵架,看他气得脸通红、想骂又骂不出来的模样,心里竟然会松快一些,好受一些。
两个人一起难过,好像伤口就没有那样疼了,大概是因为那时他们都是被刺伤的人,是两个互相怜悯的弱者。
他紧紧抱着对方终于感到了一丝安慰,而顾晏津也因为他的痛快得到了短暂的解放,他们的关系在这一刻终于回到了亲密和睦的时刻。
但过几天,两个弱者就又变成了一个人。
顾晏津依旧往前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直到下一次因为不甘、愤怒,邵庭阳伸出手再次将他拖下水,两个人在海面下共沉沦。
邵庭兰张了张唇,但还是选择沉默,听他慢慢诉说。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健康。
”邵庭阳道,“就像是根基已经烂掉的苹果树,再怎么浇水施肥也长不出果实。
再拖下去,我们只是一遍遍地重蹈覆辙,不如就这样结束。
”
说到这儿,邵庭兰终于明白了他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原来没有隐瞒、没有欺骗,坚持走了七年这样长的路,也还是“性格不合”。
邵庭阳自嘲道:“姐,我是不是很可恶?有时候我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