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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聂徐川觉得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不仅仅是父母孩子之间的普通矛盾,而更像是一种天然的恐惧。
“当时是在时升泰的老宅里,我们就到了前厅。
”
郑斯年回忆着多年前的场景,一股淡淡的檀香从他的记忆中缓缓而至,安静的院子只有潺潺流水声和几声轻微的咳嗽。
年轻的郑斯年握着卷锦旗显得有些局促,正值冬天,他的手已经冻得僵直,头脑也有些麻木了。
顺着咳嗽的方向看过去,是刚替时升泰斟完茶的女佣,大冬天还穿着那套整齐单薄的制服。
时升泰坐在前厅主位上,茶杯触手生温,他端在手里一口未动,俄而又放在桌面上推远了。
“小郑,辛苦你了,专程跑一趟。
”
“不辛苦,您为省里为北原都做出了巨大贡献,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郑斯年客客气气回过去。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更冷啊。
”时升泰双手自然下垂,镇定地看着鼻子通红的郑斯年,“小郑,你冷吗?”
“我不太冷。
”郑斯年走上前去把锦旗递给他,一旁的管家手脚麻利地接过来,甚至都没展开看一眼,但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替时先生谢过您。
”
郑斯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时家大宅,他当时正是在基层做牛马的时候,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比起其他人,时升泰已经算对他客气的了。
“就这?”聂徐川听完他的回忆一挑眉,半点有用的都没有。
郑斯年没理会,接着说道:“当时我没见到时归,可以说我还不认识时归。
但是我能感觉到时家的确很严苛。
当时我一出门就看到了那个女佣,背着个包袱边走边哭。
”
“就因为咳嗽了一声?”聂徐川还记得郑斯年描述的场景,时升泰表面上客气,但眼里却是容不下沙子的。
虽然郑斯年并非什么重要客人,甚至只能算时家的不速之客,但女佣在他面前丢了丑竟然直接被扫地出门。
一个女佣就这样被对待,聂徐川不知道时归作为时升泰唯一的孩子会被寄予如何的期待。
“我说了,到你了。
”郑斯年回头看向时归离开的方向,“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还不够明显吗郑督查?”聂徐川不看他,从口袋抽出一支烟来,“非要我说那么明白?”
郑斯年接过烟,单手掩住风,也遮住那一明一暗:“时归和一般人不一样,你真的明白吗?我和时归认识六年多。
”
他没说完,就这样蓦然停住,苦笑了一声。
他六年没有融化的心,就在去南川的短短数月解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