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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犯错了。
”时归低着头,眼底是一种名为愧疚的东西。
“在这里我接触了很多人,看了很多电影,回去以后,我也在学习。
我知道我和别人好像不大一样,他们在笑的时候我没有笑,他们想哭的时候我也不想哭。
我大抵是有点问题的。
”
时归把手搭在吧台上,瓷砖上铺好了羊毛织制的餐布,炖菜的烫感从盘底蔓延而来。
“来了南川以后,我感觉好像我又没有那么不合群,你、欧阳、猴子还有黎姐、小孙,你们不开心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是蒙上一层布一样透不了气,你教我查案,冰冷的尸体好像也能让我有所动容,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
”
“到了北原后,我一直心情郁郁,如果把我的感官放大十倍,就是正常人的感受,那你在我走后,一定比我感受到的难过还要多。
”
“聂徐川,对不起,我明白得太迟了。
”时归抬眼看他,手里蹂躏着餐布被揪起的一个角,“对不起。
”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落到聂徐川宽阔的怀抱里,“不要说对不起。
”
在这段情绪逐渐恢复的日子里,时归仍然遭受着时升泰如机器一般的对待,新生的感官仿若又被置入了满是噪音的屋子里折磨,日复一日。
时归就那样孤独地承受着一切,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小心翼翼地在半夜里思考那些被唤醒的情绪,回想着在南川一切的眼泪与欢笑。
然后,明白了聂徐川的偏爱。
那件淡淡洗衣液香气的外套就压在他的枕头下,靠着这一点香甜,支撑他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着调查。
浅浅的吻落在时归的头发上,红透了的耳尖,沁了汗的鼻头,最后落在他红润的嘴唇上,辗转良久,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舌尖纠缠不清。
这个吻,也是聂徐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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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红着脸率先从这种暧昧的氛围中挣脱出来,他虽然主动亲过聂徐川,但还是不太习惯在这种亲密无间的纠缠气氛中待太久,总有一种要喘不过气来却又甘之如饴的矛盾感。
“快尝尝我做的菜,都要凉了。
”
炖菜不再像刚出锅那样滚烫,反而温得刚刚好,聂徐川看着时归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还是忍不住在他发顶吻了再吻。
“这次回来,就别再走了,有什么事情,让我和你一起解决,好吗?”
聂徐川说完,舀了一勺牛肉送进口中,一股剧烈的酸涩感直冲脑门----是醋,时归放了醋!和红酒瓶一起见底的还有厨房的醋瓶,无色透明的白醋潜入香气浓郁的红酒中不见一丝踪影,潜藏在软烂的牛肉里狠狠偷袭了聂徐川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