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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是贺峥的强项,他提议道:“不如就从你怎么认识林向北开始讲起好了。
”
他预计没那么快能结束谈话,点了一杯椰青美式慢慢聆听。
因为贺峥是不容拒绝的口吻,夏乐有一种在面对威严法官的紧张感,仿佛只要说了假话就会立刻被判刑关进大牢。
他立马正襟危坐起来,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贺峥听过林向北讲诉跟夏乐相识直至互相扶持的全过程,然而在夏乐的视角里,俨然是另一个故事。
他原先悠然的坐姿不自觉地变得正式。
“我第一次见到向北是在舍监,他的床位是靠近里面墙的下铺。
我进去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床上发呆,没有人敢接近他。
”
“他跟别人不一样,独来独往,从不和人打交道。
”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外号,大家叫他小疯狗。
”
贺峥的眉心蹙起,“为什么?”
“因为他很能打。
”夏乐面露崇拜,“听人家说,他刚进去那会儿刀疤伙同底下那批人围攻他,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被关了禁闭也不怕,出来后就跟刀疤对着干,有两个月吧,我不太清楚,当时我还没进去。
刀疤怕了他,之后大家就叫他小疯狗,再也不敢惹他了。
”
夏乐把眼睛往下垂,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贺峥尽管心急,却抑制住了催促的冲动。
“在里面,刀疤是老大,长得好看一点的年轻人都被他……”话点到为止,回忆到了惨痛的事情,夏乐煞白了脸,“所以,向北真的很厉害,是他救了我,可是我没想到反倒害了他……”
贺峥心重重地颤了一下,自然垂放在腿上的左手有预感似的不自觉地握紧了。
夏乐抬眼,万分愧疚地说:“我太害怕了,只是想有个人救救我,我没有办法地向他求救,刀疤被他掀到地上。
我以为他会赢的,但是、但是,人太多了,他打不过,刀疤就把他的手给掰断了……”
贺峥的表情陡然僵化,生人灵活的五官变成尸体的死板。
他的左手微微痉挛着幻痛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缺血而几乎扭曲。
“这件事之后,监狱加重了管控,重伤的刀疤没能再为非作歹。
”夏乐哽咽道,“向北住了几天的院回来,他手受了伤,监狱怕他再惹事又给他加了脚镣,做什么都不方便,终于肯让我靠近他。
”
“他还是不常说话,最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晒太阳。
有时候我分橘子给他,他还怕我不够吃,只肯要一半。
”
夏乐对林向北的情感如潮水涌出来,潸然泪下。
贺峥的牙咬得极紧,每一颗都像被电钻挖了似的酸麻。
他张了张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