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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正烈,工人们挥洒着汗水,景榷张望一番,看见小叶,他正在扛钢筋,试了两下才费力地站起来,沉重的建材压在他单薄的,还未完全长成的身体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倾倒,可他稳住腰身,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往前走去。
景榷是来道谢、给钱,还要问明白虫草和排骨是哪里来的,他不可能让小叶来花这个钱。
可看着小叶卖力工作的背影,他忽然不想闯入工地了。
那天下午,景榷在明晃晃的太阳下站了很久,视线一直没有从小叶身上离开。
小叶的脸上沾满尘土,连五官都不太清楚,黑色背心被汗水打湿,又□□涩的风吹干,沾上灰尘,再次汗湿,小叶整个人就像那个保温桶一般,是掉色的。
但景榷的心脏跳得很突兀,是过去没有过,口嗨时也没有过的突兀。
日光落在剩下的虫草汤上,幽幽晃动,景榷的心湖,也泛起粼粼的波光。
第5章
工人们干完活时,天边正烧着火红的晚霞。
小叶拎着脏衣服走向路边,忽然抬头看见景榷,脚步顿住,下意识将脏衣服藏在身后。
他干了一天活,浑身没什么干净的地方,连脸也黑黢黢的。
景榷正在为那不知道算不算心动的雀跃烦恼,摆起大人的谱,抬手说:“嗨。
”他的动作有些机械,像个程序还没调试好就被放出来的机器人。
小叶没说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背向他时,还将衣服抱到胸前。
等了一下午的人跑了,景榷也顾不上琢磨,连忙追上去,拉住小叶的胳膊,“你别走啊,我有话跟你说!”
掌心的触感湿滑,是小叶沾着灰的汗水。
景榷条件反射地松了松手指,却未彻底放开小叶。
小叶反应比他还大,忽然抽出手臂,那反应算得上惊慌。
景榷以为自己吓着人家了,立即举着手说:“我怕你跑了才拉你,是不是重了点?是不是弄痛你了?”
小叶紧皱着眉,嘴唇张了张,却没说话。
景榷又看小叶的手臂一眼,没红没肿,只是汗水和灰尘被手改变了路线,隐约看得见手指的痕迹。
被盯着,小叶不自在,侧过身去,“没事。
”
“你这么急着去哪里啊?”景榷问。
小叶下巴朝一排集装箱平房抬了抬,那里是工人们的临时住所,“回去洗澡,换衣服。
”
“啊,那你先去。
”景榷打量小叶身上的汗水,代入自己,出了这么多汗,肯定想马上冲干净吧,工人多,冲澡还要排队,自己耽误他了。
小叶却没有立即离开,迎着景榷催他去洗澡的目光,眉心好像皱得更紧了。
景榷笑着在他肩上推一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