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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急,他在家里待不下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没和梁叶打过。
后来梁叶考上朔原大学,父母每次打电话,都不断抱怨:残疾的儿子都那么有出息,他空长一身肉,有什么用!他听得烦闷,想去朔原大学教训梁叶一顿,但囊中羞涩,去打个人,回来工作可能就没了,他舍不得。
直到去年回家过年,家里已经一丁点梁叶的生活痕迹都没有了,父母更是一句不提梁叶,他手上有点钱了,又起了收拾梁叶的念头,哪知刚装作无所谓,问到梁叶,父母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尤其是老妈,说什么都不让他去找梁叶。
他问为什么,他们都不肯说。
铁棍掉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咕噜噜滚到废铜烂铁上,接着响起的是拳头砸在人体上的闷响,还有骨头撞在器物上,细微的碎裂声。
血腥气涌起,和空气中本就浓郁的铁锈味混合在一起,闻起来并不突兀。
张修远满脸是血,右眼肿成了一条细线,两颗牙混着粘稠的血,或许还有内脏碎片一起吐出来,他嘶哑地求饶,和十分钟之前那个敲着铁棍,斗志昂扬的地痞天壤之别。
“别,别打了……要,要出人,人命了……”张修远说话漏风,躺在地上举手投降的模样格外滑稽。
他的肋骨断了,腹部传来钻心的痛,腿好像也断了,视野越来越不清晰,过去那个被他用烟头随意烫着的男孩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力气?
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又一次想起父母对他的警告,“千万不要去找断叶。
”
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人现在变成这样了吗?
“我休学过一年,就在我刚考上大学的那一年。
”梁叶踩着这具血琳琳的躯体,“因为姑姑姑父来找我。
他们要我还这些年我在你家的所有开销,还得加上利息。
我到底花了你们家多少钱?”
张修远语无伦次,“你没有!你没有!我回去就跟他们说,你不欠我们家!”
梁叶哼笑,“当时我比你现在还蠢,以为只要我努力赚钱,把他们说出的那个数还清了,以后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
可是我休学打工,换来的是姑姑姑父的得寸进尺。
”
张修远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梁叶将对父母的仇恨发泄到他身上。
“我好不容易还清,姑父说不行,他们养育了我,我一辈子都欠他们,每个月都要给他们养老费,不然就留在朔原大学,让我一辈子毕不了业。
”梁叶又笑,“多亏他们的贪婪,让我终于明白一件事,对付恶人,只能比他们更恶。
”
梁叶踩住张修远的脑袋,血发出咕隆声响,“现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要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