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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吐了很多次,脑震荡无法缓解,胸闷气短,甚至连说话都费劲。
可是这种胸闷远远没有我见到章言礼时来得明显。
章言礼睡在病房里,心跳检测仪上的曲线在起伏。
我冲进去,抓着他的手,一声又一声地喊他哥。
“哥,我再也不要骨气了,你睁开眼看看我,我再也不走了。
”我抓着他的手,跪在地板上,悔不当初。
如果我当初和他一起去马场,如果我也在他身边,是不是他就不会出现意外。
谈嘉绪在门口吃香蕉,小小的卓君在哄更小的沫沫吃饭。
他们好奇地看过来。
章言礼坐起来,手指擦了擦我被车玻璃碎片擦伤的脸:“怎么弄的?”
“从横琴开车过来,在路上因为着急,开得太快,撞了。
没出事,你别担心。
”我讲。
章言礼挥挥手,让谈嘉绪把卓君和沫沫带出去。
他光脚踩在地板上,站起来都有一点困难。
我抬起头去看他,章言礼弯腰,掐着我的下巴,说:“你要骨气。
行,我给你。
你要我们分开,那我就答应分开。
你要和我发生关系,我二话没说,也答应了你。
但是你没跟我说一声就跑,我要是不出点事情,你是不是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膝行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哥,我再也不跑了。
我也不要骨气了,你以后让我滚,我也不要滚了。
”
章言礼在床上坐下来,身上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
他左手骨折了,打着石膏。
我若是想反抗,章言礼现在拿我是没有办法的。
可我不愿意反抗。
我爱他,爱到宁愿没有骨气。
从前的我,要面子,要骨气,要独立,要坚强。
我总觉得,章言礼一定要配最好的人。
我成为不了最好的,那就成为最接近的。
章言礼平躺着,起初他是不肯跟我讲话。
墙上挂钟的分针走了很漫长的三格后,他才问:“检查过了吗?”
我欣喜道:“检查过了。
没有事,轻微脑震荡,刚拿完药。
”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在我以为他睡着时,他用右手碰了碰我脸上伤口的边缘:“脸上的伤看没看?让医生开一点祛疤的药,别留疤了。
”
我盯着他笑。
章言礼似乎又变得有一点好哄了。
“不许傻笑!再笑就给我滚出去!”章言礼似乎有一点恼羞成怒。
像是生气的卡皮巴拉,很可爱。
又比卡皮巴拉更可爱一点。
我笑得更开心了:“章言礼,我不滚了,再也不滚了。
”
我在章言礼的病床前,坐了一下午。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到地板上,绵延出无限的清透的暖意。
水一样清透的阳光在地板上燃烧。
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