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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的钱!”亲爹嗓门很大,相当抗拒。
出柜五年,爹还是那个爹,只是不再暴躁了,依旧是满满嫌弃与厌恶。
“算给你们提前过中秋了,”许言早就过了玻璃心的年纪,扫了眼桌上的礼物,嗓子都开始,“我今年中秋不回去,单位发了点东西连带着给李叔的礼物,明天一道给你们寄回去。
”
……
电话挂断也不过三分钟,期间还有一分钟是他妈含蓄问他最近有没有看看医生。
是的,他妈,一个早年上过大专的高知分子,一直致力于让他吃药治好同性恋。
除此之外,就是每年过年给他熬加了“祛同”药的汤,朋友圈里常年转着各种治病偏方。
不孝子许言真觉得他妈有这力气补在他爸身上,可能二胎也就出来了。
挂了家里电话,许言下了个明天晚间的上门取件,收拾利落后打开笔电,准备写这批实习管制员的轮岗评价。
开工之前他习惯静心,以防负面情绪影响那群小朋友的过关率。
本来想列个明天早会提纲,但不知道怎么他就画了张简笔画。
没什么内容,四张小图。
第一张是老母鸡指挥一群小鸡排队过河;第二张是个特写,最前面的卷毛小鸡昂首挺胸,正准备踩石头;第三张是赶时间的大鸡冲到卷毛小鸡前面,抢先过了河;第四张就是卷毛小鸡头顶乌云,冲着老母鸡呱呱呱。
上完色后,活灵活现。
许言是那种打小上美术课都会被老师把画贴到黑板上展览的存在,有点天赋,大学选修过美术。
他记着自己是没学过画画,但亲妈咬定小时候给他报过两年美术班。
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学没学过都不重要了。
他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早就随着他喜欢男人变为了泡沫。
不必风吹,烟消云散。
他画完觉得不错,保存发给了潘煜,而后便关了手机,沉心静气地开始写评价总结。
潘煜收到后眼都亮了,哐哐给许言发了几条信息,但都没得到回复。
他放大图片是越看越喜欢,狗窝里放不住剩馍,直接给发到了围脖上。
民航圈再次炸了。
许言对此一无所知。
分他手里的实习管制员统共也没几个人,评价没半小时就写完了,他检查了两遍别字和语句,无误后保存到桌面。
合电脑前,许言才操纵鼠标点了下屏幕右下角闪动的消息框,扫了眼潘煜发的内容。
都是些废话,但能感受出小机长心情不错。
是真好哄。
许言嗤了声,关机洗漱,上床睡觉。
次日开班前晨会,他拎着文件夹进来的时明显能感受到组内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