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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往往就着烟听,搭话不多,听得认真。
周若安有时会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卑鄙了?”
蔺逸咬着烟笑:“咱俩之间就甭比谁更高尚了,卑鄙不卑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弄死谁,我帮你。
”
周若安不愿承认那段时间自己是轻松的,甚至称得上愉悦,似乎蔺逸在身旁,他就算不上孤独,地上的影子从一条变成了两条,悬悬欲陷的孤路上不再是踽踽独行。
但除了蔺逸说情话的时候。
那些偶尔甩过来的情话,磕磕绊绊,半文不白,杂糅了字典的注释与散文诗歌,周若安咬牙听着,耳朵磨出了几层茧子,谁料竟然也忍了下来。
可现在,周若安躲开了那只伸过来抚摸自己头发的手,蔺逸太贪心了,甚至想将自己嚼烂揉碎,钉上枷锁。
周若安满足不了他病态的执念。
他看见蔺逸收了脸上的笑容,垂下手,接着说:“那个做局的人胆子大,下手也狠,将人往死里逼。
”
给纱布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周若安迅速收回手,问:“所以我们要帮邵晨峰报复这个诈骗犯,让他出了这口恶气,但又拿不回损失,只能将厂子卖给我这个惩恶扬善的人?”
蔺逸点头:“对。
”
“怎么报复诈骗犯?”周若安直切要害,“蔺哥从来不打嘴炮,现在已经有办法了是不是?”
透过玻璃,蔺逸看到任宇拿着香烟返回,他缓缓说道:“周若安,你没那么金贵,睡一觉换不来这么多东西,要想让我帮你做事,就要等价交换。
”他站起身,举起那只伤手,“谢谢周公子为我包扎。
”
说完他转身就走,却被阴狠的声音叫住:“你起码要告诉我那个诈骗犯是谁吧?”
蔺逸回头,口气微凉:“你刚刚要是没躲,我也许就告诉你了,可现在……”语流恰时一顿,“周公子只能拿东西来换了。
”
话音落了,未再做停留,蔺逸拉开步子向门口走去,从任宇身边擦肩而过时,轻声道:“如有二心,我让你家破人亡。
”
……
周若安路子少,在收购电子厂一事上屡屡碰壁,也走了靳老爷子的关系私下见了一面邵晨峰,可那人忒丧,垂头丧气不怎么言语,周若安一万句话铺垫出去,他最后还是只有四个字:价高者得。
竞争的企业连番抬价,即便最后盛凯外贸胜出,也是一场性价比极低的交易,不管是周彬、周哲,还是周若安,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谁也捞不到功劳。
邵晨峰开门送客时,周若安已经无计可施,几番犹豫后,只能投石问路:“邵总听说过杀猪盘吗?套路非常深,可以针对一个目标对象经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