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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轻又寡,带着毫不遮掩的轻蔑:“我还能冤枉了他不成?”
说话的人叫周彬,周家三房的长子,人生得高大,长得也体面,他抿了一口酒微微扬眉:“老四你这酒调得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
“瞎调的,大哥捧我。
”
白板那边又狠狠啐了一口,脸上的鞋印子也随之又深了几分。
蔺逸从领班手中拿过一瓶酒,躬身送到了周彬面前:“周老板,是我失职没有教好属下,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就饶了他这一次,这瓶藏酒口感不错,周老板要是不嫌弃,权当为您赔罪。
”
那瓶酒在空中晾了半晌儿,才听到周彬浅浅的话音儿:“老四,你说这事该不该原谅?”
周若安一直未掀起的眼睑弯成一道弧度,他看起来乖极了,像摇着尾巴的宠物狗:“全听大哥的。
”
“周若……唔……”白板气的脸色发青,又被鞋底子碾成了惨白,他的手指用力抠着地,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周若安。
听到这声低呼,周彬尧有兴致地凑到周若安身边:“怎么四弟,你认识这个小偷?”
周若安从烟盒中抽出根烟夹在指间,毫无犹豫地回复:“不认识。
”
“这个人呢?”周彬的手指顺着那双黑色的鞋子向上一指,“你也不认识吗?”
周若安点了烟才慢慢掀起眸子,瞳孔里撞入了蔺逸那张四平八稳的脸,瞧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吐了口中的烟雾。
“有点面熟,但不认识。
”
“不认识?你们可都是一个地方的,叫什么来着,棚户区……”
“城中村。
”有人补充。
说话的人留着微卷的半长发,是周家三房的老二,周哲。
他一直看戏,这会儿才吭声,“老四不认识他们也正常,毕竟他们之前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
一个装枪一个放炮,周彬大马金刀地架起二郎腿:“也对,毕竟打家劫舍和坑蒙拐骗也是有区别的。
”
“大哥,你也别这么说。
”周哲穿着几万块的粗布衣裳,手中盘串儿,话中透着佛音,“老四之前没人照应,过得也不容易。
”
“老四过的是不容易,可我过的就容易?”周彬扯了一把自己西服的袖子,“省吃俭用才买了颗钻石袖口充门面,今天差点被人偷了。
”
这话纯属放屁,领班站在蔺逸身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低消八万八的包房,哪会坐着因一颗扣子哭穷的主儿?
“小惩大诫吧大哥。
”周哲徐徐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与这腌臜混沌之地格格不入,可若是细听,倒也没什么不同。
周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