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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新闻摄影是一种不介入行为,只有记录的职责。
而更多人认为这是对于苦难的镜头霸凌,当你的镜头面对的是死亡与求救,你应该考虑的是一张完美的照片,还是人的生命和尊严。
当时栾也还在西雅图,当即给柏明丞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通。
栾也立刻结束了拍摄,返回加州的家中。
柏明丞离开了加沙,但没有回加州,也没有回柏家。
所有人包括柏明川和栾也都在找他,但他杳无音讯,手机关机,像是人间蒸发。
直到某天凌晨,柏明丞给栾也打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整整9分20秒。
后来柏明川和柏母,都一次又一次问过栾也,那通可以称得上是柏明丞遗言的九分钟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其实几乎什么都没有。
除了栾也喊了柏明丞的名字,一直问他在哪里。
整个电话里柏明丞完全沉默着,没有任何交流。
一直到挂断,他才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拍完照我救她了,没有用。
”
这是柏明丞最后一句话。
凌晨完全沉默的九分钟,让栾也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剧烈恐慌。
栾也一路驱车前往酒店,打开门的时候,他听见浴室里传来的微弱水声。
踹开浴室门的瞬间,冰冷的水汽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浴缸里的柏明丞毫无生气,栾也蹲下身,碰到了他冰凉的皮肤。
樊青攥住了栾也的手。
震惊和错愕之中,他突然后悔了。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柏明丞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在哪儿。
但他从来没想过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良久之后,樊青才开口。
“后来你就……生病了。
”
“嗯。
”栾也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重度焦虑和抑郁,也上不了学。
”
“你应该见过我左手上的伤了吧。
”栾也问。
樊青低低“嗯”了一声,栾也接着说:“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生病,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后来被其他人发现了。
”
“听起来有点幼稚,还有点非主流是吧。
”栾也说。
樊青攥紧栾也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沙哑:“没有。
”
“是吗。
”栾也笑了笑,“没办法,那个时候情绪很不好,这样会让自己舒服点。
”
“除了那次自杀,其实还想过很多其他办法。
跳楼,吃药,有时候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但是不可以,因为他们总跟我说,这样会让爱你的人伤心----让离开的人伤心,让还在的人伤心。
好像我如果去死了,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
樊青忍不住把脸靠近栾也脖颈间,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