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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都别回了。
”栾也笑了一下,不和他纠结。
“随便走走,吹吹风。
”
樊青不说话了,两人顺着道路,慢慢往前走。
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人了。
村里的路灯很稀疏,光线暗淡。
只能隐约照出前方道路的,以及路边建筑模糊的影子。
走出去大概五六分钟,栾也指了指旁边。
“那是戏台吧?”
樊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嗯,村里的古戏台。
”
“平时有人表演吗?”
“过年过节的时候可能会有。
”樊青说,“平时都是空着。
”
可能因为喝了酒,他说话之前都会稍微反应几秒。
语速有些慢,不像平时那么干脆利落,听起来回答得很认真。
栾也觉得他这样有点可爱,笑了笑才接着问:“能上去坐坐吗?”
“……能。
”喝多了的樊青也很听话,带着他转个弯,往戏台方向走。
“底下有个小门,是楼梯。
”
古戏台就是这里很常见的样式。
不大,底下两道小门,推开就是楼梯,以前供演员进出,现在供游客上去打卡。
二层才是戏台,离地面有两三米的距离。
左右小门分别写着将入相出,墙面和拱梁都画了些花花绿绿的壁画。
虽然已经没人唱戏了,但当地似乎觉得这也勉强算是一个小景点。
在戏台左边柱子上挂了一个十几瓦的小灯泡照明。
栾也借着这么点聊胜于无的光线勉强观赏了一圈,光线太暗,其实也没怎么看清。
最后他坐在了戏台边缘。
樊青在他旁边坐下。
底下空空荡荡的,两人脚悬空着,抬头看着远方。
远处山野间已经升起了月亮。
孤孤零零的。
挂在天空。
光线很暗淡,照不清山上的树林,只能看得出重重的山影。
栾也看着远山,樊青微微侧过头,去看栾也。
他没有醉,但确实有点晕。
人生第一次喝了那么多酒----虽然是红酒,被夜风一吹,脑袋还是有些沉。
但思维还是不受控制的挺发散。
夜色里,栾也的侧脸轮廓分明。
这两天对方拍照的时候自己看得最多的也是对方的侧脸。
一般都在相机前,稍微低着头,看起来专注又认真。
“相机呢?”栾也突然问。
樊青反应慢了半拍才回神。
背相机的包被他坐下时放在了身后,他拎过包,把相机取出来递给栾也。
打开相机,还剩最后一格电。
栾也调好焦距,对向远处。
对面白墙灰瓦,一支白色的花叶从墙内探出头,正好盛放在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