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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的情绪,没能成功:“我在觉得自己正确的时候反抗你,和你吵架。
在失败的时候再回来找你,让你帮我……处理接下来的事。
我已经十九了,不是九岁。
”
也可能是因为太小离开父母,他已经习惯了在异国他乡自己解决问题。
更因为他没有办法以这样的结果,去面对必须赶来照顾自己的母亲。
“而且我也不想让其他人见到我当时的样子……特别是你。
”栾也笑笑,“太差了,不像是栾萍的儿子。
”
茶壶里的水开了,但没有人去管。
栾萍盯着栾也,终于开口:“所以你就在外面,一个人生着病?”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就----你就一个人在美国,一个人住在医院里?”
栾也想刻意活跃气氛:“也有医生和护士。
”
栾萍一巴掌拍到了栾也背上,把他拍得闭嘴了。
樊青还说不会揍我呢,栾也这么想着,抬起头。
灯光里,栾萍的眼睛已经红了。
“你还知道你是我儿子啊?!”栾萍哽咽着,“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儿子!”
栾也还没说话呢,栾萍又骂了一遍:“你是不是笨啊!”
“想的都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妈!那个时候----”
栾也抬眼,栾萍胸口起伏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依然发颤。
“你要回家!要回来找我知不知道?!”
栾也还记得医院病房外有一枫树,栾也状态很差出不了门的时候,就会在病床上看着它们由绿变红,落叶又抽枝。
他看着那些树,有时候也会想,自己该怎么办?
后来他自己吃药,治疗,拍摄,自己和自己对抗,勉强熬过来,也就不去探寻其他可能性。
但今天夜里,在那些痛苦的,迷茫的,又全无依靠的日子里问出的问题,他听到了栾萍的另一个回答。
“你要回来找妈妈,你不知道啊?!”
不管任何时刻,那些感到痛苦或者无措的任何时刻,你要回来找妈妈。
栾也看着栾萍,对方脸上的妆还没来得及卸,依然穿着西装,但已经完全不像那个对外强势的女人。
米色的沙发上,栾萍捂着脸,颤抖着哭了。
对面的栾也飞快低下头,咬紧牙关把眼眶里的酸涩逼回去。
他抽出茶几上的抽纸,走过去坐到栾萍旁边,把纸折好递给对方,半抱住对方的肩膀,轻声道:“妈,没事了。
”
栾萍在栾也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哭过,她从优秀教师到下海经商,把一个十几人的小茶厂经营到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