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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止行当然知道这些,他曾被小刺猬的尖刺刺伤手指,也抚摸过小刺猬柔软的肚皮。
他见过最警惕的模样,也见过那副含着泪却仍留在他身边、固执着不肯逃离的模样。
他当然明白。
县城实在是很小,几日功夫便足以勾勒出沈念人生的前十年,还有那些帮助过沈念的人。
----他并没有发觉,以当年那个欺骗他的珠宝商为例,所有与他有过节的人都没能再有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而面对着每个在过去曾对他释放过善意的人,沈念都停下脚步,认真介绍晏止行的身份。
直到最后一日的清晨。
沈念是讨厌离别的,他一向的习惯是不告而别。
可是,他最终还是带着晏止行去了薛家,认认真真与薛姨说了再见,才在对方闪着泪光的注视下上楼,去收拾东西。
行李仍是当时从A市带来的那些,沈念来时不想打扰县城,走时也不想带走什么。
只除了一件东西。
春联被平整地贴在光秃秃等待了十年的门扉旁,而尾端两个洞竟异常和谐。
那是椰子咬出来的。
现在,他所有的家人,都来过这间小小的屋子了。
第79章答案
回到A市时,城市中已经变了副模样。
往日里的繁忙不再,大多人都放假回乡去过年,街道竟一时有些冷寂起来,却很快又被街边的灯笼彩灯所驱散。
司机早就等在机场外面,接两人回家。
路上又花了两三个小时,沈念靠着晏止行肩膀迷迷糊糊,一路昏昏沉沉坠进四五个梦境。
有时会见到母亲含着担忧的眼,有时会看到简清他们遥遥站在河的另一边,唇齿开合似乎要同他说些什么,却听不真切。
但最多的还是晏止行。
冰寒的雪夜、温暖的怀抱,还有昏暗的储物间与藏在书包中盛放的玫瑰,熠熠的星子……
他在混乱无序的梦境中坠着,直到轿车缓缓停下,才迷蒙着揉了下眼睛,抬头去看。
触目所及都有些陌生,让他愣了一下。
这几天,不仅是A市,连家里都变样了。
他看着挂上彩灯的行道树,还有贴好窗花的玻璃,以及戴着红色小蝴蝶结的椰子,没忍住笑起来。
他蹲下来,伸手摸摸椰子的蝴蝶结,又摸摸椰子蓬松的毛发,笑着问:“是谁家的小姑娘?”
真实性别为公的椰子并没有听懂沈念的调笑,只是汪了两声,又兴奋地扑上来,要舔沈念的脸。
他伸手要挡,最后还是难以抗拒椰子的热情。
又一路和李姨他们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