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去,寂寞来(用餐时慎入)(4/5)
,息再从睡着的文鸢怀里取出单衣,铺在她身上。
后梁帝已在前殿坐等,息再去了,受到他的嘉奖:“管理一宫如家天下,息卿,你比我做得好。
”他命人抬进一座连枝铜灯,又拿出取火用的铜镜。
息再刚要说话,就被后梁帝抓住衣领,按在铜座上,沾了满脸灯油。
“但息卿,你太大胆,你竟让皇后拿三枚印换走了贺子朝,”后梁帝颓丧地说,“你可知贺子朝无心之举,包庇了什么人?皇后为何要救他?我为何生气?”
“臣十七岁以前,在左冯翊千门万户中乞讨读书。
任何人的往事,臣一概不知。
”
后梁帝更恼怒:“无知还敢作为。
”
息再忽然伸手,横在后梁帝脖子上。
左右惊诧,想要阻拦,被息再喝止:“陛下。
灵飞宫中禁戈,禁灯火。
”
铜镜汇聚日光,正好点着了一盏灯。
后梁帝借光看侍从的配刀,笑着熄灯:“这是我的话……息卿真酷吏也。
”
他命左右将刀卸掉,堆在前殿,又借了息再的象,先到西门堪忧阙下接赵王、和夫人、豫靖侯并郿弋公主,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游宫去了。
徒歌人唱:“灵飞怀峻,远望帝乡。
山川险错,百堵宫墙。
别观陈列,金玉琳琅。
西忧东怒,青石高闶。
疾风奋蹈,夷涂坦畅。
清明悬圃,富丽阿房。
似乎仙跱,依稀神往。
殿在离方,卿在正堂。
侯不能燕,王不能强。
嵯乎歌台,襄乎露台。
暮没雨磶,调起云当。
与云相宜,与雨无极。
曷弗共逸,长乐徜徉。
”
楚王为灵飞行宫所做的《灵飞》,已为众伎人熟悉。
他们日夜练习,所求不过是在皇帝后妃面前表现,将来或可以飞黄腾达。
如当下这位徒歌人,即便扶着象额,颠簸得几乎要摔下去,也依旧保持飞鸟引吭般的体态,希望能多得一些青眼。
和夫人很感动,从后方拍了他:“慢慢唱。
”
徒歌人未曾想会得到这样的厚待,不禁热泪盈眶。
他放缓语速,又唱一遍。
一只徒歌的时间里,后梁帝一行谈笑风生,指点宫苑池水;息再正在擦拭尚方剑,注视前殿的长梁;独眼的连美人被押解到县中去捣米;厉皇后则将“义阳王”印和金银一块交给贺子朝,送他坐上去西北的车马。
徒歌将要结束时,文鸢才放下捂耳朵的手,躺在招云榭上看云。
她的头发散着。
饿了,她去怒人阙外摘梨吃;脏了就下莲池沐浴;困了则枕着石阶睡到日上三竿;天渐渐发冷,她终于找到一个瘸腿的男子,互相取暖。
“你不但有兄弟姐妹求情,可保性命,还得灵飞令的庇护吗?难道你真的是一位公主?”自从被息再踹入池水,这名男子便一直跟着文鸢,只不过表现得相当客气。
“我以为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
”
“欸,不然,许多人知道了,却不肯相信呢!哪有公主会来这种地方?”那男子煞有介事地凑到文鸢跟前,“你究竟犯了什么错?总不能是凿穿了皇帝的手掌吧。
”
“唔,那是我母妃。
”文鸢从未如此委屈。
夜里他们靠在一块睡觉。
男子偷偷起身,拿了文鸢一个梨。
他吃得正香,忽然听到文鸢的梦呓:“除了我,无人可以杀你,只有我能杀你。
”
男子吓得欲要逃跑,踩到梨核,跌下露台摔死了。
文鸢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