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步步向他走来,最终停在距他五步之外的地方。
和桂小太郎为了掩盖面容而又戴斗笠又打伞的奇怪扮相不同,来人只戴着一个简单的馒头笠,雨水在斗笠的边缘上汇聚成线直直下落,却又因为斗笠的大小实在有限,未能落入积水中,而是滴在来人浴衣下摆,将上面金色蝴蝶的底色由紫浸出更深的颜色来。
他身形清瘦,此刻衣衫半湿地贴在身上,越发显出一种单薄的病态,只是腰上在废刀令颁布后仍然带着的打刀隐晦地暴露出主人并非真的羸弱无力。
桂小太郎撑着伞的动作未变,神色却微妙地冷了下来——但要说是仇敌,又似乎太嫌过火。
他就像是遇见了曾经熟悉、但又理念不合的人一样,以一种警惕却不抗拒的态度看着那个人走近和停下,沉稳地开口道:“你也为银时的事来的吗?”
“是啊。
”来人回答道,被斗笠边缘挡住小半的脸孔里仍然可以看出下巴尖细、嘴唇秀丽,应当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我前几天就听到了这个事——以他的脑子居然能干出变造铸币这种事,实在是让人牙都要笑掉了。
”
“如果你只是想对我说风凉话的话就找错人了。
”桂小太郎说道。
“不用着急。
”来人淡淡地说道,唇角轻轻上扬,竟然拉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家伙上课睡觉没脑子就算了。
我不信你也看不出这件事到底是谁在推动,究竟是谁想要银时的命。
”
“你要去救银时吗?”
“要让他逃离江户吗?要说服他对抗幕府吗?”
“还是——又要像老师那时一样,看他也被这世界吞噬嚼碎?”
他每说一句,就朝桂小太郎走近一步。
几句话完后,两个人的距离也拉近到了咫尺之间。
雨水接连不断地从斗笠边缘、伞扣上滑落成线,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