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不厚，设计成能保持恒温的仿生纤维。

    她肩膀轻轻抖动一下，像刚从恍惚中被唤回。

    她下意识抓住毯角，布料与指甲摩擦，发出轻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他没有再做别的动作。

    过了几秒，才开口，“今晚我还能留下来吗？” 她脖颈微微后仰，却没回头，“你不是每晚都留下来了吗？” 那句话没有拒绝，也没附带任何肯定的情绪。

    他察觉不出她到底需要什么，便沉默地收回视线，缓缓退到门边。

    椅子也没响动，她似乎不准备换姿势。

     扬西待在那几秒后，轻步走出，然后到客厅坐下，尝试自我监测。

    可思维始终离不开她方才的表情与语气，心里涌出歉疚：自己先前的固执让她更担心。

    他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水流声从浴室方向传来。

    显然她进入淋浴，想借此放松神经。

     数分钟后，淋浴声停下。

    他听到她走回房内，脚步轻缓。

    大概十几秒后，她没有再出现在客厅。

    他在沙发上等到心里发慌，终究还是决定再去敲门看看。

    可刚走到一半，她的声音从卧室飘来： “……过来吧。

    ” 扬西推门进去，看见她坐在床边，穿着睡袍，敞开的领口能看到还未完全干透的发丝贴在颈侧，水滴顺着脖颈滑进衣物里。

    地面有几滴水洇出的痕迹，折射光线。

    她抬头看向他一眼，目光停顿在他身上。

     脑子里还装着想说的话，却见她没有主动提起刚才的争执，只显得安静。

    他思考片刻，先说：“头发没干透。

    我去拿干发器。

    ” 她默默看着他，没有说不。

     0036两相安 扬西转身离开卧室，几秒后拿来设备。

     明达安静地坐在床沿，把毛巾搭在肩头，头微微后仰。

    他走到她背后，双手捧起她的发梢，一缕一缕仔细分开。

    干发器通电，机器喷出恒温热风。

    她垂着眼睑，呼吸显得平稳，偶尔微动身体似乎确认风的温度是否合适。

     他察觉到她颈后的湿气，动作放慢，避免水滴落到她睡袍里面。

     明达没有出声，只在几次热风靠近耳廓时微微动了一下。

    一分钟后，热风把发丝吹得蓬松，她看上去轻松不少。

     “好了。

    ”他关掉设备，把它放在床头柜旁。

    她抬起脸，大概想说句“谢谢”，却没有真正开口。

     卧室里的自动照明进入夜间模式，墙角的感应灯转暗，只有床头屏显示一条温度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