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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顾晏津心里已经有了数。
但他没多说什么,只借着唐遥烟头的火也点了一根烟,夹着但没抽。
“是好事。
”他说。
话剧演员不挣钱,像他们这种不被大众熟知的剧社,一张票可能也就卖个二百来块钱,很多普通演员一个月收入也就六七千,在A市这种繁华的一线城市,这个工资去掉高房租和生活费,也就不剩多少了。
更别提其他工种的工作人员,薪水更是微薄,可以说能在这个快节奏时代里沉下心做话剧的,很少有不热爱的。
但热爱也抵不上白饭吃。
能在这种困难的时候遇到一线生机,这是幸事。
两人默默地喝了一杯酒,顾晏津又问:“他什么打算,之后还回来吗?”
“不回了。
”唐遥抖了抖烟灰,“没这档子事他也干不了多久,话剧本来就不挣钱,他要还房贷、要交爸妈的保险、还要攒钱养小孩,哪够?”
过了很久,他继续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
“除了可惜,没有别的?”顾晏津看着他,“我是说你。
”
唐遥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他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店里一片寂静,老板躺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看小说,眼前只有热锅咕嘟咕嘟的声音。
顾晏津开了一瓶新的啤酒,啤酒盖被撬开时发出一声爆裂的气声。
“下午我进剧院的时候,看到了外面张贴的《茶馆》的海报。
”他看着溢出的泡沫,拿纸把瓶口擦干净,“是萧季郃萧老师主演的吧,老人家都八十了还能演话剧,看来精神不错。
”
“什么?”
“有个有趣的现象,戏剧学院出来的演员想拍电视剧,拍电视剧的想拍电影,拍电影的要冲票房冲奖项,但到最后,名利双收后这些主流认可的演员又开始去演话剧。
”顾晏津自顾自地道,“好像兜兜转转,过了几十年后又回到了起点。
”
唐遥没回答,顾晏津也没想等他回答。
“说到底,戏剧才是演员的舞台。
”他摇摇头,“或许张小岩也想过,你明明有更好的资源、更多的机会、更广袤的天地,为什么会像个苦行僧一样扎根在这儿。
”
“你不止在为张小岩感到不公,你也在为自己鸣不平。
”顾晏津看了他半晌,才道,“回来吧。
”
唐遥张了张唇,最后也只剩下淡淡的一抹笑。
“顾晏津。
”他说,“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说这些话真的很欠揍。
”
顾晏津给他倒了一杯酒,“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
话剧导演也是导演,但顾晏津始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