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水润湿了发干的喉咙,段临舟就着他的手啜饮了半杯,想坐起身,可一动,浑身就疼得厉害,穆裴轩急道:“别动别动,先好好躺着,你要什么和我说。” 段临舟问道:“什么时辰了?” 穆裴轩道:“戌时了。” “饿不饿?”穆裴轩说,“你睡了一日,要不要吃些东西?”他巴巴的,有些紧张,段临舟看着穆裴轩,天乾穿的还是昨日的衣裳,下颌冒了青茬,眼下也泛青,看着颇为狼狈。 段临舟勉力伸出手,穆裴轩忙握住了,段临舟道:“别担心,我好多了。” 这话一出,穆裴轩的眼睛登时就红了,紧紧握着他的手,心里酸胀难言。 段临舟生孩子的每一刻于他而言,和煎熬无异,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临舟痛苦不堪,再一次徘徊于生死边缘。 所幸,神佛庇佑。 段临舟无奈地笑了一下,屈着手擦他的脸颊,道:“别哭。” 段临舟不安慰就罢了,他这么一说,穆裴轩更是无法自控,脑海中又浮现段临力竭昏过去时的模样,手自他掌中滑落,眼睛也闭上了,骇得穆裴轩肝胆俱裂。即便是牧柯说他无恙,那种惊悸之感始终萦绕在心头不去,前尘旧事一起席卷而来,迫得穆裴轩心脏抽紧,毫无半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