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昭道。

     他们几乎天天打电话，宋砚楚连他在图书馆坐哪张桌子、哪天要看哪页书都知道。

     “行，那我睡了，这几天冲刺，一中的作息又改早了，我就迟到过两回，第三天杨校长就在门口蹲我去了，困死?我了。

    ” 宋砚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知道了，睡吧，等?我回去。

    ” 电话那边的人像是真的困睡着了一样，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宋砚楚来过燕大很多次，参观、参赛或者是和人约着来这打球。

    但1999年的燕大还是第一次进。

     虽然和他来过的几乎没变化?，但宋砚楚还是按着齐昭和他说过的，循着那些细枝末节的轨迹，走在有齐昭存在的校园里。

     他走过齐昭说包子不?如一中门口好吃的早餐店，走过齐昭早出晚归的宿舍楼，走进占了齐昭大学三分之一时间?的图书馆。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齐昭的位置，座位是空的，齐昭不?在。

     宋砚楚翻开那本齐昭正在复习的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夹了进去。

     “齐昭。

    ” 安静的图书馆里，他听?见有人小声地?叫齐昭的名字。

    那声音真的很小，这片自习的人都没有反应，但宋砚楚听?到了。

     他循声望去，看到楼梯那里，只露出一截衣角的身影。

     是齐昭。

     应该是认识的人叫住他和他说话，然后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下来。

     宋砚楚把书放回原位，在齐昭下到这一层的时候，站到了离齐昭座位最近的书架后面。

     他要走了。

     他和齐昭告别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嘱咐两句，絮叨两句就分开，好像也?没有特别多想?说的话。

     他们都知道为什么?，那是因为还没到真的分别的时候。

     所以这次，宋砚楚来找齐昭，他有很多很多想?和齐昭说的话。

     但那些话，在见到齐昭的一瞬间?，都变成了舍不?得和宋砚楚眼里的泪。

     在离齐昭很近很近的书架后面，在齐昭看不?到的地?方，宋砚楚无声地?大口喘着气，眼泪砸在了地?上，四?下溅开。

     齐昭回到自己的座位旁，扫了一眼自己的桌面，眉头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翻开自己今天要看的书，里面多了一个信封。

     想?都没想?，齐昭快速地?拆开信封，将里面的纸拿出来，展平。

     跟着齐昭一起下来的同学从来没见过齐昭这么?急切的样子，刚想?问齐昭是谁给他写的信，下一秒，齐昭就攥着信纸转身冲出了图书馆。

     同学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