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2/2)
你只有今晚托梦来告诉我了。
”
这八成是看见我刚才差点喂王八了。
我本寄希望于水雾太大看不清,看来今天是要倒霉到底。
我在他背上安抚地上下摸了几把:“可就是没事。
怎么?不服?”
越过他的肩膀,我见将士们已往这边过来了,老这么搂着不是回事。
我伸手去摘他挂着我脖子上的手,但到底是恋恋不舍,忍不住在他掌心捏了捏。
没想却摸到了点什么又热又粘的东西。
不是水,这触感今年夜夜都在噩梦里纠缠我。
我把沈识微的手抓到眼前。
他胡乱包扎的绷带已经散开了,手指上几道新鲜的伤痕正在往外滚着血珠。
在对岸时,他射完三箭,一手反背,凝立向东。
原来这厮不是装逼,是怕被我发现他被弓弦割伤了手!
我愣了愣,不知该心疼还是生气。
这会儿功夫,血珠已在他掌心汇成了一汪,漫过掌沿,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
我决定还是生气:“都特么割肉了你还使劲拽?你傻啊?”
他怒极反笑:“我傻?!怕开天辟地以来,你秦湛是第一个这么过烈鬃扬尘的人!”
我道:“瞧你说的。
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
他猛往回抽手,我忙拉住:“别跑!叫郎中来替你好好包扎一下。
”那一条血线还在往下延伸,我见战士们没盯着我们,低头替他舔了个干净。
队伍集结花了小半个时辰,坐骑带不过软桥,沈识微在对岸派了一只小队带马匹原路返回,能不能平安到归云还不好说。
这年头战马比人命金贵,到了这地步,怕是一百军棍都了不了局,我俩是都再没有回头路了。
英晓露也过了桥。
她指银辔寨在西,我们登陆的地方在一条山梁后,在走两三里就能入寨子。
就像沈识微说的那样,我是第一个横爬烈鬃扬尘的神经病,银辔寨的列祖列宗料不到还有人这么不讲基本法,寨子冲着山梁一面不仅不设防,还安排下了银辔寨的粮仓。
我们三人稍一合计,命众将士原地休息,等天一黑,我们打枪地不要,悄悄地进寨。
第105章
夜色似有实质。
穹庐顶上的夜色最轻,被星光兑淡了,是澄澈的烟蓝色,等夜色层层沉积在山脊上,就成了胶质般的浓黑。
银辔寨灯火通明,蛟珠般在这潭浓墨里载沉载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