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没有助听器，她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只是一种直觉，陈珂猛然睁眼。

     漆黑房间，床边坐了个更黑的影子。

     按理说会吓一跳，陈珂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几秒后，桌上台灯亮，陈珂看到又有十天未见的陈汶山。

     陈汶山睨着她，一言未发，甚至没有表情，陈珂却鼻子骤然一酸，紧接着视线模糊。

     陈汶山掀开她身上薄毯，陈珂没动。

     他掀她衣服，她还是没动。

     陈汶山盯着她平坦腹部上的两块白色纱布，半晌，拉下衣服，盖上毯子，起身欲走。

     陈珂抓住他小臂，陈汶山看向她。

     陈珂：「你去哪？」 陈汶山：「面还是饭？」 陈珂舌底发苦，嗓子紧到发疼，半晌：「我都可以」 陈汶山出去，二十分钟后再进来，单手端着碗。

     陈珂作势起身，腹部用不上力，疼到微微皱眉，陈汶山放下碗，过来扶她，脸色很淡，动作很轻。

     陈珂坐在椅子上，面前是碗西红柿鸡蛋盖浇面。

     见她不动，陈汶山：「不能吃？」 陈珂摇头，解释：「我们这边很多都是汤面，我没吃过这种」 陈汶山坐在床边抽烟，单手：「吃吧」 陈珂低头吃面，眼泪掉在碗里，她默不作声，以为陈汶山没发现。

     陈汶山却抬手：「有这么难吃吗？」 陈珂嘴里还没咽下去，连忙摇头：「好吃」 陈汶山：「你弟都说好吃」 陈珂：「他挑食，不喜欢吃的东西还不吃」 陈汶山：「把他放在别人家，你放心？」 陈珂眼底失落一闪而逝：「他早晚都要一个人生活」 陈汶山：「你现在还想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