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

    ” 房子太空旷，春风吹进来只有寒凉。

     孟雅紧了紧身上的羊绒披肩，给女儿添了一碗汤，斟酌道：“真真，你如果觉得太辛苦，组建职业经理人团队吧，妈妈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是心疼你。

    ” “我知道的。

    ”孟真接过汤碗，指腹摩挲着感受温暖，考虑了会儿，“董事会那边通不过的。

    ” 百年老企有种传承的观念，不认可外姓人当家，过去只认长子继承，现在时代发展了，女儿照样能上位，实在不想干的女婿代管也一样，就像白颂林，做了孟家一辈子代总裁。

     只是这个总裁位置，争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总要有点沾亲带故，才能进入高层参与企业经营。

     完全没有根基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很难服众，面对错综复杂的家族企业，沟通成本高，会非常难管理。

     这是短期内很难解决的问题。

     孟雅说：“董事会那边我去想办法。

    ” 孟真能想到妈妈的办法，割让自身利益，为女儿铺路。

     上一次为了女儿上位，妈妈动用私产，将两条街的铺面全送出去了。

     “妈妈，这事不能急，我会有别的解决办法。

    ” 孟真不希望妈妈再为她牺牲了。

     她拿起平板电脑预览待批复的文件，翻过两页，过了会儿才说：“用人情管理公司早晚会出问题，小公司靠人情，大公司靠制度，再等一等，等我再稳一两年，用股权制约他们。

    ” “你也需要培养自己的人。

    ”孟雅很欣慰，“妈妈支持你，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 夏慧从外面进来，挂着百衍集团的胸牌，深蓝色职业套装下班了还没换，脸上的神情竟然……很克制。

     她站到孟真旁边，低声喊：“孟总。

    ” 夜里十一点了，夏慧这个时间过来，出现这种表情，肚子里不知道憋了什么大事。

     孟真轻轻看她一眼，低下头继续喝汤。

     这意思不能当着孟雅说。

     夏慧懂，闭紧了嘴巴。

     孟雅舒一口气，站起来握住夏慧的手，“夏慧，真真那边辛苦你多费心。

    ” 夏慧眼里有情绪涌动，她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全由孟家支付，此后的工作也与孟家密不可分，除去工作职责，是人都会产生感情。

     她目光晶莹，弯了弯眼角，“不辛苦，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永远支持孟总。

    ” 夏慧很有分寸，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她不会越界。

     孟雅冲她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