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两级楼梯，他脚下忽然不稳，差点踩空，扶着旁边的墙才堪堪站稳。

    无论掩饰得再好，还是会在细枝末节的地方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宋月殊说他恶心，就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

     如果觉得他恶心，为什么情动的时候，总是抱着他不放呢？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脸红？为什么总是偷偷看他？ 宋月殊对宋暮声的异常表现很不安，连忙追到楼下，彼时宋暮声已经推开咖啡店的门走了出去，因为没有打伞，立刻就被大雨打湿了身体。

     宋月殊犹豫许久，也跑进了雨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暮声在雨中回头看了他一眼，居然还能以平淡的口吻说：“你之前停掉的卡已经可以用了。

    两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在咖啡店打工的钱大概连吃饭都不够，我不认为你是能吃苦的人。

    ” 宋月殊小声说：“我没钱也能过得很好。

    ” 宋暮声这次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宋月殊都有些手足无措，岑曦慌乱地打着伞出来，一边遮住宋月殊头上的雨水，一边戒备地看向宋暮声。

     “是吗？”宋暮声淡淡说：“我还以为给你钱就足够了，原来钱不是最重要的。

    是他让你改变的吗？” 宋暮声的助理小跑过来，替宋暮声撑伞。

     宋暮声也没有等宋月殊回答的意思，司机把车缓缓驶到店门口之后，急忙下来开车，宋暮声便弯腰进了车内，脱掉湿透的西装外套，又随手扯松了领带。

     他第一次没有以完美的外表示人，衣衫不整，反而有了些人气，不再像冷冰冰的机器人。

     “开车。

    ” 宋暮声走了，没再看宋月殊一眼，宋月殊却丝毫没有觉得轻松，下意识追了两步，直到车子消失在街道尽头。

     “混蛋大哥。

    ”宋月殊低声喃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雨，当天晚上回去，宋月殊就得了重感冒。

     他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次日岑曦请了假没有上班，焦心地在家里照顾宋月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