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安禄山入宫见妃子 高力士沿街觅状元(3/5)
,遂私相商议,专记着李白名字的试卷,偏不要录送。
到了考试之日,太白随众入场,这几篇试作,那够一挥,第一个交卷的就是他。
杨国忠见卷面上有李白姓名,便不管好歹,一笔抹倒道:“这等潦草的恶卷,何堪录送?”太白待欲争论,国忠谩骂道:“这样举子,只好与我磨墨。
”高力士插口道:“磨墨也不适用,只好与我脱靴。
”喝令左右将太白扶出。
正是:
文章无口,争论不得。
堪叹高才,横遭挥斥。
太白出得场来,怨气冲天,吴筠再三劝慰。
太白立誓,若他日得志,定教杨国忠磨墨,高力士脱靴,方出胸中恶气。
这边贺知章在闱中阅卷,暗中摸索,中了好些真才,只道李白必在其内,及至榜发,偏是李白不曾中得,心中十分疑讶。
直待出闱,方知为杨、高二人所摈,其事反因叮嘱而起。
知章懊恨,自不必说。
且说那榜上第一名是秦国桢,其兄秦国模,中在第五名,二人乃是秦叔宝的玄孙,少年有才,兄弟同掇巍科,人人称羡。
至殿试之日,二人入朝对策,日方午,便交卷出朝,家人们接着,行至集庆坊,只听得锣鼓声喧,原来是走太平会的。
一霎时,看的人拥挤将来,把他兄弟二人挤散。
及至会儿过了,国桢不见了哥哥,连家人们也都不见,只得独自行走。
正行间,忽有一童子叫声:“相公,我家老爷奉请,现在花园中相候。
”国桢道:“是那个老爷?”童子道:“相公到彼便知。
”国桢只道是那一个朝贵,或者为科名之事,有甚话说,因不敢推却。
童子引他入一小巷,进一小门,行不几步,见一座绝高的粉墙。
从墙边侧门而入,只见里面绿树参差,红英绚烂。
一条街径,是白石子砌的。
前有一池,两岸都种桃花杨柳,池畔彩鸳白鹤,成对儿游戏。
池上有一桥,朱栏委曲。
走进前去,又进一重门,童子即将门儿锁了。
内有一带长廊,庭中修竹干竿,映得廊檐碧翠。
转进去是一座亭子,匾额上题着四虚亭三字,又写西州李白题。
亭后又是一带高墙,有两扇石门,紧紧的闭着。
童子道:“相公且在此略坐,主人就出来也。
”说罢,飞跑的去了。
国桢想道:“此是谁家,有这般好园亭?”正在迟疑,只见石门忽启,走出两个青衣的侍女,看了国桢一看,笑吟吟的道:“主人请相公到内楼相见。
”国桢道:“你主人是谁,如何却教女使来相邀?”侍女也不答应,只是笑着,把国桢引入石门。
早望见画楼高耸,楼前花卉争妍,楼上又走下两个侍女来,把国桢簇拥上楼。
只听得楼檐前,笼中鹦鹉叫道:“有客来了。
”国桢举目看那楼上,排设极其华美,琉璃屏,水晶帘,照耀得满楼光亮。
桌上博山炉内,热着龙涎妙香,氤氲扑鼻,却不见主人。
忽闻侍女传呼夫人来,只见左壁厢一簇女侍们拥着一个美人,徐步而出,那美人怎生模样?
眼横秋水,眉扫春山。
可怜杨柳腰,柔枝若摆。
堪爱桃花面,艳色如酣。
宝髻玲珑,恰称绿云高挽;绣裙稳贴,最宜翠带轻垂。
果然是金屋娇姿,真足称香闺丽质。
国桢见了,急欲退避,侍女拥住道:“夫人正欲相会。
”国桢道:“小生何人,敢轻与夫人觐面?”那夫人道:“郎君果系何等人,乞通姓氏。
”国桢心下惊疑,不敢实说,将那秦字桢字拆开,只说道:“姓余名贞木,未列郡库,适因春游,被一童子误引入潭府,望夫人恕罪,速赐遣发。
”说罢深深一揖,夫人还礼不迭。
一双俏眼儿,把国桢觑看。
见他仪容俊雅,礼貌谦恭,十分怜爱。
便移步向前,伸出如玉的一只手儿,扯着国桢留坐。
国桢逡巡退逊道:“小生轻造香阁,蒙夫人不加呵斥,已为万幸,何敢共坐?”夫人道:“妾昨夜梦一青鸾,飞集小楼,今日郎君至此,正应其兆。
郎君将来定当大贵,何必过谦。
”国侦只得坐下,侍女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