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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罢了。
朕是大雍唯一的太子,谢瑾不过是父皇拿来磨朕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你说说,朕坐上这帝位,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倒是相父您啊,这些年以辅佐支持朕的名头,到处招揽人心,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也没少占便宜吧?”
“你……!”司徒钊面色铁青,噎住了。
裴珩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呢,相父待朕的好,朕心里还是知道的,心里也没那么记恨您。
只是为了一统朝堂大权,瓦解党争,难免要牺牲一些人罢了。
谁让相父自恃权位,而不知进退呢?”
他又过去当着司徒钊的面,像对待畜生一样泄愤地踢了司徒烁一脚:“本来顾及谭夫人的面子,朕也不想把事做绝。
可惜啊,你这亲大儿不识抬举,硬生生把你们父子最后一条生路也给断了----”
司徒钊这才意识到,这看似鲁莽无知少年皇帝,想铲除自己的心思缘来已久,并非只是受了谢瑾蛊惑……
亦或者说,谢瑾才是他的刀。
司徒钊顿时细思极恐,汗流浃背,可他不甘如此,咬牙气急设套道:“南北党争缘来已久,又岂是因我一人起势!就算没有我,皇上如何保证没有下一个南党之主?相位空悬,必定掀起朝中斗争,介时----”
裴珩轻松地打断了他的话:“相父实乃多虑了,此事朕已认真考量过。
”
司徒钊一愣。
便听得裴珩从容说道:“介时只需让一个女子做丞相,所有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什么,你、你要让谭瑛做相……?!”司徒钊如雷轰顶,面生麻木。
“相父,一路珍重了。
”
裴珩勾唇一拜,转身便要离去。
司徒钊彻底崩溃,忽发狂一般,在裴珩身后歇斯底里地大喊,响彻整个刑部大牢:
“此乃忤逆天道纲常!她一介弱质女流,无德无才,她凭什么胜任一国相位,凭什么取代本相!”
“就算是女相,为什么偏偏是谭家女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司徒钊的笼中雀啊----!”
第40章疏冷
天快亮了,裴珩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没把大牢里那些脏东西带回宫。
半个时辰后便是早朝,趁这点时隙,他没去小憩会儿,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谢瑾榻前。
“皇上,殿下夜里醒过两次,方才又睡回去了。
”
裴珩颔首。
殿内其余人都自觉退了出去。
夜色匿去,月将西沉,周围一片寂静。
裴珩此刻注视着榻上昏迷的人,又不觉想起他在客栈神志不清时,与自己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