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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的喉结又是一紧,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隐忍将要功亏一篑,到抽一口凉气,立马逼着自己挪开视线。
谢瑾很快便换好了衣服,从马车内出来。
裴珩却嫌他慢:“怎么这么久?”
谢瑾不知他煎熬,只当他是没耐心惯了,敷衍了句:“皇上恕罪。
”
裴珩也没领情,脸上依旧不不爽快:“罢了,快走吧。
”
到了万兴酒楼,他们正赶上好时候,光社诗人正在中心大堂内作诗。
本以为是几名酸腐诗人聚在一起切磋研讨诗句,可没想是如此大的排场:从楼上挂下来几卷数米长的诗文手稿,将他们作诗的案台众星拱月般地衬托起来,香炉飘烟,琴音相伴,好不雅致。
比起文人雅会,这儿更像是大戏台。
围观捧场看热闹的顾客也甚多。
裴珩多付了几倍茶水钱,才得以选了个靠前排的座位。
但见那王德明提壶将酒一饮而尽,大笔泼墨一挥,一气呵成写下一首诗。
他一搁笔,看客们便争相上前吟读新诗。
“好诗!好诗啊----”
“这两句说得好啊!那于震洲本就是个罪将,朝廷信重他将四十万兵马都交到他的手中,结果呢,临到阵前跑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有人又指向另两句诗:
“我今日算是读明白先生的诗了,于震洲清高放浪二十年,却突然同意领兵出征,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谢云翻案!他们本就是师出一门的兄弟。
”
“怪不得,朝廷为查旧案突然这般大动干戈,抓了那么多大人审问,弄得人心惶惶的,竟是为了讨于震洲开心呢----”
“荒唐,简直儿戏!”
“若真是如此,于震洲此等鼠雀之辈,谢云也未必清白到哪去----”
众人每每争辩诗中奥义,总忍不住想向作诗之人亲自求证。
可光社这几人往往故弄玄虚、含糊其辞,只当是风雅慷慨而作,更惹阅者往深处猜疑。
谢瑾抿了口酒,微微蹙眉。
他嗅到满口醇香,忽想起来问裴珩:“你刚才付了钱,万兴酒楼的酒怎么卖?”
“八十文一壶。
”裴珩又给他的酒壶斟满。
谢瑾又打量这周围布置:“那在这间酒楼包这样的场地,一日又得多少钱?”
“这倒是没问过,不过这儿是建康最大的酒楼,起码得百两银子往以上了。
”裴珩玩笑:“怎么,你也想在这包一场?”
谢瑾垂眸饮酒:“私产家宅都被人查抄了,没有银子。
”
“好说,”裴珩压低声:“皇兄若是有胆量与光社以诗对擂,银子朕给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