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珂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美梦成真，他抖着手揽身上之人的腰，阖上双眸激动地想回吻过去，忽地眼睑落下一点冰凉，那柔软的唇离开了些，他听见曾青笑着说：“不就是想操我吗？我不欠你，还给你就……”

    还给你就是了，何必念念不忘装作深情……

    他话未完便天旋地转。

    曾青被路鸣珂反压在身下，手腕被死死扣在脸侧，动弹不得，虽然他其实并没有挣扎。

    路鸣珂既愤怒又委屈，他分腿跪在曾青腰间，眼睛慢慢变红，狠狠地瞪着，看起来很凶，可他唇抖了抖，颤着音说：“我不要你还！”

    “……是我路鸣珂心甘情愿地对你好！是我畜牲！是我以前说错话做错事！你要是恨我你就打我……”

    两滴泪砸在曾青脸上，他动了动手腕，身上的人像受了惊吓一样，立刻撒手。

    路鸣珂没离开，他的手扶在曾青肩膀上，慢慢伏下身体，把头埋进对方肩窝里，几乎整个趴在曾青身上，说：“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凭什么说我只是想操你……凭什么爱一个人要这么辛苦……凭什么他钟既白能见你我不能……”

    曾青拒绝见他，也不准他接近他的同学朋友，时间越长他越难受，都快一年了！他要难受疯了！听到钟既白和徐浩淼去找他，他又嫉妒又胆战心惊，拼命想做点什么以证明自己不比他们差，他这么听话，凭什么不见他！？

    “凭什么，凭什么……”他抖着肩膀连说好几个凭什么，却接不上任何质问的话，他哪有资格说凭什么！？不都是他自己活该吗？

    他吸了吸鼻子，安静两秒，说，“可是……曾青……我知道错了的……”

    肩膀一片湿意，曾青的眼泪早就蒸发了，他闭了闭眼，道：“起来，我妈还在家。”

    路鸣珂沉默两秒，快速抹了泪爬起身，撇过那张闷到红透的俊脸，曾青也站起身，张张口想说话，正巧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陈敏红的声音，“青青，你爸回来了，叫同学出来吃饭啊。”

    “哎好。”曾青应。

    转眸看路鸣珂还红着眼扭脸傻站着，高挺的鼻微微抽动，手攥着裤线，手背青筋都凸起了，一副还要哭的模样，像条没人要的狗，曾青静了静，往门口边走边随意道：“你要是想的话，可以一个月见一次。”

    路鸣珂倏然转脸看他背影，“你说真的！？”

    “嗯，出去吃饭吧。”他按下门把手拉开门。

    就信一次，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