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野却笑了，他望着北方天际，仿佛看见叶温姝在北狄的帐中逗弄孩子。

    原来他的叶山，终究输给了那年流放路上，她递来的半块冷硬的麦饼。

    “打开城门。”他轻声道。

    当赫连战的马蹄踏入朱雀大街时，林江野正坐在龙椅上。

    他骨瘦如柴，却仍维持着太子时的端方仪态。

    见到赫连战，他伸手取下玉簪，放在龙案上：“替我交给她。”

    赫连战拾起玉簪，指尖触到金丝缠绕的裂痕。

    “你早知今日？”

    “从她离开那日起，我便知道，这叶山守不住。”

    林江野咳嗽着，血沫溅在龙袍上的金线蟠龙纹。

    “告诉她……我从未后悔爱上她，只是后悔，一直爱而不自知。”

    三日后，南梁旧宫被付之一炬。

    赫连战抱着叶温姝登上废墟，远处是北狄士兵重新竖起的旌旗。

    叶温姝望着焦土上萌发的新绿，将龙凤胎递给赫连战：“阿战，给南梁起个新国号吧。”

    赫连战低头亲吻孩子们的额头，声音响彻天地。

    “就叫‘承平’，愿你二人此生，承万世太平。”

    翌日，新帝登基大典在原南梁皇宫举行。

    叶温姝身着凤袍，珍珠缀成的流苏垂落肩头。

    赫连战执起她的手，将玉玺郑重按在她掌心：“这叶山，你我共掌。”

    殿外烟火冲天，照亮了承平元年的夜空。

    而那个永远停留在旧时光里的太子，最终化作了史书上一句寥寥记载。

    【梁末帝江野，无嗣，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