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变冷，语气也慢慢透出寒气来：“陛下如今顾及夫妻人伦，那我的母亲呢？她也是陛下的妻子，她就白死了吗？”
“放肆！”皇帝大喝一声，用力拍向桌子。
内外侍奉的太监纷纷下跪，大气不敢出。
乾清宫里一时间落针可闻，皇帝怒气冲冲地盯着李承?Z，李承?Z也始终笔直地站着。
最终，李承?Z也没有认错，而是抬起手欠了欠身，说道：“儿臣告退。
望陛下保重身体。
”
李承?Z转身走出乾清宫，身后，隐约能听到拍桌子的声音，还有太监一个劲规劝的谄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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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他毫无停顿，头也不回步出门外。
走出乾清宫后，阳光铺洒而下，晃得人眼晕。
他和皇帝终究走到了这一步，君臣父子，互生猜忌。
杨太后死去的第一个月，皇帝慢慢才发现，原来至高无上的感觉，原来无人制约的权力，是这样令人着迷。
皇帝想做什么，再不需要经过杨首辅同意，后宫想去哪里，再不用顾忌杨皇后的面子。
甚至他不用再对任何一人忍让，过去二十五年对杨太后的毕恭毕敬、早晚请安，也不必忍受了。
前朝后宫，已无人可以约束他。
皇帝渐渐沉迷于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但是他的身体日渐不好，时不时发作的头疼更是牵制了他绝大部分精力。
皇帝突然就像许多暮年君王一样，开始渴求长生。
二皇子日日往宫里跑，对皇帝嘘寒问暖，端茶送药。
而李承?Z这里，就闹得有些僵。
皇帝头疼不能理政，那这些事情就得他来。
奏折永远批不完，每日突发的急事琐事层出不穷，哪一个都不能耽搁。
皇帝安享帝王的权力，责任和义务却全转移到李承?Z这里来、二皇子天天在皇帝面前侍疾尽孝，安心当孝顺儿子，而李承?Z要处理政务，要和朝臣议事，每日最多不过是晚上抽空去乾清宫问一句。
孰轻孰重，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这些事情李承?Z从来不说，但是程瑜瑾见了却格外心疼。
李承?Z又一次大半夜回来后，程瑜瑾给他端来了热茶，跪在榻上为他揉额角。
“殿下，你这样辛苦，那边却一点情都不领。
寿王每日在陛下身边尽孝，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听说这几日陛下都渐有微词，觉得你醉心权势，机关算尽，不够忠厚诚孝。
”
李承?Z叹口气，握着程瑜瑾的手将她拉入怀中，自然而然地将额头放在程瑜瑾肩膀上。
“我尽自己应尽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