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锋(又名:四个男人,呃,一台戏?) (4/5)
血涌出,那沾血的指尖,在肮脏的布片上扭曲而用力地划下几个字:
小心卡斯帕。
夜已深沉。
奴隶的处决尘埃落定,莫甘娜踏着子夜的沉寂回到寝殿。
玛格早已命人布置妥当,殿内只余几盏壁灯,光线昏黄而静谧。
她无声地上前,替女主人卸下沉重的礼服外袍。
“方才……莱纳斯少爷求见,”玛格垂着眼,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城堡的寂静,“此刻人仍在门外候着。
”她补充说。
“更深露重,有什么事,留待天明。
”莫甘娜的声音带着一丝卸下重负后的慵懒,径自靠上床头堆迭的软枕,随手拿起枕边摊开的一本书,跳跃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我已这般回禀。
只是……少爷似有万分紧急之事,执意等候,不肯离去。
”
“哼,”莫甘娜鼻腔里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指尖优雅地捻过一页,沉静的目光落在字里行间,“既愿意等,便由他候着。
这株温室里的苗,也该经些风霜了。
”她伸出枯瘦的手。
“是。
”
玛格躬身应诺,将一副金丝老花镜轻轻架在她鼻梁上,转身去取烛台,准备点亮近旁的阅读灯。
烛芯“噼啪”一声轻响,殿内只能听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莫甘娜推了推眼镜,视线依旧胶着在书页上,声音平缓得像在谈论天气:“这出争夺继承人的戏码,演得是越发不堪了。
乌烟瘴气,手段更是拙劣得可笑……偷天换日?”她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妄想拿个贱奴的性命来糊弄我?愚不可及。
”她翻过一页,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烛火摇曳着升腾,莫甘娜的目光终于从书页上抬起,越过镜片上方,精准地刺向玛格忙碌的脊背,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寒意:
“不过么玛格,你这推波助澜的手笔,倒也不算太差。
给罗欧·佩索阿送信的,是你吧?”
咔嗒。
玛格剪烛芯的银剪子,在指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磕碰,一滴滚烫的蜡油猝不及防地溅落在她苍白的手背上,瞬间凝成一点刺目的红痕。
她死咬住下唇忍住刺痛,硬生生将一声闷哼咽了回去,垂下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唯有沉默在死寂的空气中蔓延。
莫甘娜的视线重新落回书页,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倦怠:“她当年冤断你一只手,这笔账,你记着,无可厚非。
”指尖缓缓划过一行文字,她的语调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宽容”,“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棋盘上自作聪明,落错了子。
今天那个奴隶的下场,你也看见了。
若再敢擅动,下一回,”她顿了顿,翻书的动作流畅自然,“你的右手,未必还能稳稳端着这烛台。
”
无形的杀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玛格,女人后颈寒毛瞬间倒竖。
一滴冷汗,无声地沿着她额角滑落,洇入鬓角。
晨光熹微,莫甘娜踏出寝殿时,脚步微顿。
门廊冰冷的石柱旁,蜷缩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