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叶祈很平静,对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太多意外,而是问道:“如果查不出来病因,我还能活多久?”
“很难说,”医生摇摇头:“它们在缓慢吞噬你身体里其他健康的细胞,虽然短时间内并不致死,但若放任它们繁殖的话……撑死几年吧。”
叶祈点点头,收起病历:“我知道了。”
走出医院,叶祈呼出口气。白城死后他再也不肯见余涵,自然也就没吃过余涵之前定期喂给他的‘药’。想来,当初余涵那‘不结婚就会死掉’的威胁并不是唬他。
叶祈并不知道余涵是怎么做到的。余家拥有许多医院,亲属大部分是医生,连齐至所在医院的院长也和余涵是叔侄关系。当初齐至都可以求得改变基因的药物,想来余涵想得到这种控制人的药并不困难。
不过叶祈并不想去寻找医生治疗,几年的时间已经够了,他不在乎自己到底何时会死,只对自己的死法有些计较。虽不知叶景钰口中的东方传闻是真是假,但如果真要死,他想穿着红衣死在白城的墓前,看能否变成厉鬼,去地狱寻找白城。
不过白城那样的人,死后也只会上天堂吧。
他站在街上发呆时,突然有人亲密地靠过来挽住了他的手臂。
满脸笑容的余涵扫了眼他手上拿着的检查结果,明知故问地甜声问:“老公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去检查身体了?”
是叶祈主动约余涵见面的,所以他对余涵的出现并没有感到多意外。他淡道:“不是说在咖啡厅见面吗?”
“路过这里时看见你了,就下车来找你了嘛。”余涵撒娇道:“我们一起去咖啡厅吧。”
“在这里说也一样。”叶祈将检查结果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由余家来提出退婚会对你的名声好一些,但如果你不愿意,就这样拖着也无所谓,总之,我不会跟你结婚了。”
余涵愣住了,抓着他手臂的力度也松了下来:“老公,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婚约取消。”
“我想你还不明白。”余涵的声音还甜着,神情却阴下去:“你的命在我手上,由不得你做决定。”
“不明白的是你。”叶祈冷漠地将自己的手臂从余涵手中抽出来:“我最后重复一次,我们的婚约取消。”
余涵的大脑混乱起来,一时处理不了叶祈所说的话。他这段时日本就因白城的死及叶祈的冷漠而夜夜难眠,明知被姚夏燃当成了枪用也无可奈何。好不容易叶祈约他见面,他带着满心期待精心装扮来赴约,却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彻头彻尾的冷。
他尽量冷静,却控制不住面孔的狰狞,胡乱道:“为什么?是不是姚夏燃那个贱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江柏回?又或者你又爱上了哪个贱人?还是白城……”他语气顿时失控道:“白城已经死了!你要为他守丧吗?!”
一提到白城,叶祈的脸立刻冷下来,眼中的厌恶更加浓烈,连话都懒得说就要转身走,被愤怒的余涵给用力拉住。人来人往的街上,余涵失态地吼道:“你说话!到底是谁!那个贱人是谁?!”
余涵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来往路人的侧目,他却根本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声音撕裂道:“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有这么难吗?”
叶祈很是厌恶地皱眉甩开余涵,余涵却像章鱼一样纠缠上去不肯松开他,吼道:“你以为你能甩掉我?!”他狰狞着掉眼泪:“我不会心软给你药的!你离开我我会看着你死!”
“随便你。”
“叶祈!你怎么敢!”余涵失控怒吼着,他一直是个无忧无虑被保护的很好的娇纵小少爷,从没经历过杀人这么大的心理压力,崩溃的日夜中只余能和叶祈在一起的信念支撑着他。可此时,连叶祈也要抛弃他,他颤抖着,含泪道:“你宁愿死都不要和我结婚吗?”
“对。”叶祈答得痛快又无情:“那天以后,只要想起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想吐。我宁愿死,也不想跟你结婚。余涵,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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