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犹豫,小钰焦灼迫切地解释道:“哥……老公不喜欢的话,等孩子出生就立即送走好了,不会让孩子惹你心烦的。”说着,小钰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情绪也慢慢激动:“我也不喜欢孩子,真的,最讨厌了,要不是……要不是……该死!”小钰突然情绪失控地重重锤了下自己的肚子。
“小钰!”他有些被小钰吓到了,连忙抓住了小钰锤肚子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钰却不听他的话,委屈地哭了出来,问道:“老公,我刚刚是不是像个疯子?对不起,你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好不好?你还会爱我对不对?”
他被小钰接连的逼问弄得手足无措,只这一瞬的犹豫,小钰便彻底崩溃了:“你果然是厌烦我了!我就知道!都怪这个孩子!都怪他!”说罢,双眼通红的小钰又想重重的锤自己的肚子。
“小钰!”他连忙抓住小钰挥舞的双手,小钰却着了魔似的,脸上带着凶残的恨意瞪向自己的肚子:“既然你讨厌这个孩子,那我也不要他!”
“没有,我没有讨厌孩子。”他叹口气:“真的,我……”犹豫了几秒,他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连这里都出不去,我们的孩子又能多幸福呢?”
小钰的哭声总算弱下来,问道:“那……你……你没有因为孩子讨厌我?”
“没有。”
小钰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像在分辨他话的真假,接着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下,甜声道:“我就知道老公是爱我的。”
他‘啊’了一声,垂下眼,小钰便有些焦虑地催促道:“你怎么不赞同我的话。”
“嗯……”
“不对!”小钰伸手捧住他的脸,不满地说:“不许说‘嗯’,你要说,你爱我,你最最最爱我。”
“好,”他疲倦又无奈地重复道:“我最最最爱你。”
小钰顿时笑得开朗又明媚,明媚得令人觉得有些割裂,难以想象如此极端的两种情绪会在极短的时间中出现在一个人脸上。
“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小钰对他说。
‘幸福’。这是一个难以界定的字眼。
他一遍遍在纸上写下这个词语。
在窗外的树叶开始变黄的一天,小钰告诉他,预产期要到了。
“这几天我没办法陪你了。”小钰拉着他的手摇晃,有些委屈不舍,又有些兴奋,告诉他:“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让我接下来躺在病房里静养。”
“不能在这里养吗?”他问。
小钰摇摇头,看起来也有些委屈,却还提起精神来安慰他:“老公放心,只要孩子一出生,我就来陪你。”
“可是……”他有些不安,问道:“他们……那些人会好好对你吗?”
越想他越觉得不安,那些穿白衣服的人会不会也给小钰注射令人眩晕的针剂?他们会不会带走小钰?带走他们的孩子?
“你放心,有法律保护我们的。”小钰对他笑得甜蜜:“等孩子一出生,我立刻让他们带给老公看!”
他不知道法律是什么,可小钰的神情十分笃定。虽然如此,他还是担心:“我怕他们为难你。”
“不会的!”小钰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欢快道:“他们……所有人,都很期待孩子的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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