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说——”赵挚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眼梢锐利,“是想我来给诸位开个场?”
还是没人说话。
赵挚冷笑一声:“行,咱们就先来说说甘四娘之死,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给诸位提提神。”话毕,他下巴指向宋采唐,“你来,教教他们怎么说话。”
作为上位者,这个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对,但他指定的是一个女人,给人感觉就有些微妙了。
男权社会,不管女人能力有多出色,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就是不应该,还叫出来说话,怎会不让在场男人觉得屈辱?
尤其安乐伯府主人曾德庸,当即眉跳眼厉:“郡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让女人‘教教他怎么说话’,“是有意折辱我这个御封伯爷么!”
“啧,”赵挚开口,颇有些不耐烦,“让你说你不说,我来说,你又觉得委屈,怎么着伯爷,今日我坐在这里,你是不是不高兴?那你是想请太子来,还是皇上?”
这话说的就大了,曾德庸哪敢,立刻抬手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些许小事,哪敢劳烦皇上?赵挚,你莫胡言!”
“那就委屈着,”赵挚手中茶杯盖往茶杯上重重一放,视线锋利,“不服憋着!”
厅堂一片安静,唯有祁言憋不住,噗的笑出声,呲着牙狐假虎威的瞪曾德庸:“就是,不服憋着!”
曾德庸的脸瞬间胀红。
往日因家世,因自己能力的没面子,丢人,是他心里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今天,赵挚重重一巴掌,直直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会愉快才怪。
宋采唐对赵挚的表现刮目相看。
这是故意,是手段。
高调霸气的控场,宣扬出的是信心,有些人会紧张,会心里想他们凭什么……一定是得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甚至知道了所有事实真相。
想的越深,心里会越着急,越要想办法找借口,而越着急,匆忙想出的借口就越可能有漏洞。
有漏洞,对她们来就,就是好事。
大厅很安静,宋采唐并不似别的女子害羞,这样的人前发言,她做过很多次,连草稿都不用打,稍稍整理思路,就能从容开口。
“我们先来还原案件经过。”她看向曾德庸,“这日,你曾见过甘四娘,让她晚上去伺候你,没错吧。”
此事有目击证人,秋文康。
“没错,我之前就承认过这件事。她是我的妾,我让她伺候还不行了?一个两个老问这种问题,也不嫌烦?”
曾德庸没有抵赖,目光阴沉的看着宋采唐:“你一个女人,总是盯着别人房里的那点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宋采唐丝毫不受他激,面上仍然一派从容:“必须确定,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她看着曾德庸,唇角似有微笑,“这说明你对甘四娘,有强烈欲|望。”
而甘四娘怎么死的,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曾德庸登时眯了眼,话语间充满压迫:“我再急色,也不会随便下手,你耳朵不聋,也听到了,我说的是——晚上。”
“可如果别人给你准备好了时机,是不是就不一定了?”
宋采唐转头,视线看向卫氏:“房间里的催情香,是你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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