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忽然变得雾蒙蒙的,小少爷轻轻吸了吸鼻子。
明明已经冬牧结束了,图勒巫师的猎鹰还是隔三差五出远门,小少爷是有些猜测的。觉得阿洛大概是派它出去,替他搜寻飞舟的其余人了——他没办法不担心其余人,他知道的。可见到果真是这样,喉间依旧仿佛堵了一团什么……
又胀又涩。
他的阿洛,怎么会这么好呢?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羊皮纸上,图勒巫师半跪下来,擦拭掉他的泪水。
“他们罪有应得,”图勒巫师手指点在一部分确认已经死亡的人数,图勒岗哨传回来的信息表明,飞舟上唯一能扛得住寒潮的大能——小少爷的三叔,亲手击毙了他们,“剩下的会找到的。”
“嗯。”
“寄信吧。”图勒巫师环住自己的恋人,温柔而又极具压迫感。
他像是最冷静也最残酷的血肉陶瓷匠。他粉碎了仇薄灯的血肉、骨骼和精神,然后加入自己的血肉、骨骼和精神,重新塑造只属于他的仇薄灯,被他侵占每一个细胞,每一条骨缝,每一道思维。
仇薄灯的任何情绪,任何心理,都被他感知,捕捉。
也被他修改,涂抹。
图勒巫师握着仇薄灯手指,引领他将信绑到猎鹰腿上,同时平静地抹掉所有低落、难过的情绪。
他说过,阿尔兰的一切情绪,只能为他而起。
——他说到做到。
从此以后,仙门第一世家的小少爷再也没有权利低落、难过、亦或者绝望,他的情绪为图勒巫师掌握。他只能做图勒巫师的赛罕兰塔。
娇纵的,任性的赛罕兰塔。
……………………………………
新旧年之交的守篝火,是件挺无聊的事。
圣雪山山脚,围在大篝火边跳舞、比武的人群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顶顶亮成各种颜色的毡蓬。远远看,有些像一朵朵明亮的蘑菇。仇薄灯瞅了一会,想起刚刚图勒巫师对自己的指控。
关于“狡猾”的那个。
“我这么坏,这么狡猾,阿洛,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啊?”他问,故意拖长尾音,把“惩罚我”咬得又甜又乖。
图勒巫师:“……”
他病得厉害的阿尔兰是真的想要叫他做个疯子。
做个在毡毯上杀死爱侣的疯子。否则,他怎么敢以这样的状态,这样的声音,说这样的话?
图勒巫师无言,只能警告似的,捏了捏自己故意使坏的阿尔兰。
仇薄灯咕咕笑了两声,心满意足,重新赖进巫师怀里,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说呀,阿洛,我的胡格措,你要怎么惩罚我?”
火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确实病得厉害,他对自己毫无爱意。在遇到图勒巫师,他的阿洛,他的胡格措之前,他只是为爱他人而活——双亲养育你,你要回报,要孝顺,要让他们放心,诸如此类。可他一直学不会爱自己。他假装自己很正常,假装得好辛苦。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空降成为高专校长 洪流之歌 上交黑科技系统后 都市枭雄系统 女主总是任务失败[快穿] 妖孽校草别碰我 我,憨憨,不会掉马! 皇后娘娘又美又野! [综英美]建设‘我的小镇’ 公主是个段子手 下次 腹黑妈咪太难宠 女主又被我逆袭[快穿] 在狗血文里当炮灰[穿书] 藏不住 红楼之穿成炮灰冯渊怎么破 靠抽签横扫逃生游戏 男盆友是帽子精 我们强O不逼A的 星际之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