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做了。”她很认真地说,“这些年就当是对你的惩罚。”
沈泠的眸子颤了颤,头往下低。
“我就当你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主动看到,所以,夸夸你。”伍桐又说。
暗黄色的灯光,沈泠的睫毛下阖,刚睡醒的他看起来极为脆弱,伍桐想起这些“情书”里沈泠没有写却处处含着的那句话她不爱我。
她的心久违地感受到一种激荡,一如多年前他在机场向她伸出援手时她的心绪。
这么多年,她的视线一直没有真正投掷在沈泠身上,所以她错过了真相:沈泠正非常纯净。
她跟随这种激荡,张开双臂,拥抱住他温热的身体。她的胸腔感受到沈泠激烈跳动的心脏,愈来愈快。伍桐说:“谢谢你,坚持到现在,谢谢你走到我身边。”
她很快感觉到男人有力的手臂将她拥裹,方才出现在沈泠身上的脆弱顷刻转化为热意,自他们身体贴合的每一寸,向她浸染、侵袭。
“我爱你。”沈泠低沉的声音颤抖着,这三个字像酒一般酿了太久,落在耳边将空气都熏然出醉意。
“嗯。”伍桐轻巧的尾音落下,房间便沉入安静,再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月光也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①沈医生读的诗:
无望的爱 ? 余秀华
但是没有谁知道,夜色里捡金子的人
留在河岸上稠密的脚印
河水无法吞没一个女人,她无数次深入进去
虚拟的场景最后都成了把柄
真实的人口袋里都有手雷
她血肉模糊,为了抵挡恶意还必须站立
想起在一个诗人的车上
他对她说起性,说起他一次能干两小时
他仿佛取消了她外貌的影响
而她说:亲爱的,做爱不能增加爱
他的车刚刚拐弯,一群不熟悉的人在等着
晚上她在宾馆里
把他画在纸上,又撕碎
人世泥泞,没有一条好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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