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没在意他的话,她在意的是手中衣料的湿润。显然是在盛夏阳光下赶路以至于浑身汗透,白色的中衣湿哒哒黏在殷绪肩背胸前,勾勒出健硕的肌理,令柔嘉一时脸红。下一刻她又想起他上次说的“沾上我的味道”……所以这人就这样,越来越明目张胆、理直气壮了么?
柔嘉顿时既羞涩,又有些哭笑不得。
殷绪瞧她表情,心中一动,凑过头亲她,又问,“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的,吃不下。”浓烈的,独属于殷绪的山野冷松味道扑鼻而来,柔嘉羞耻又好笑地躲避着,又拍他,“一身汗,你放我下来……”
殷绪不放,稳稳抱着她往寝房走,“那便是没有听我的话,又操了心?”
这个问题若回答不好,便是小别重逢心情再愉快,殷绪只怕也要找她算账,柔嘉连忙道,“没有,我没有操心,每天都好好安胎。”
殷绪定睛打量着柔嘉,柔嘉也笔直回望他,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殷绪挑眉,“暂且相信你了。”他将柔嘉放下,拿了干净衣裳转去耳房,冷水快速冲洗一番,再出来时已是浑身干爽。
柔嘉坐在罗汉床上逗猫。夏日天热,那猫褪了不少毛,瘦了一圈,躺在凉席做的猫窝里,懒散地闭着眼睛,柔嘉碰一下,它就甩一下毛茸茸的尾巴。
殷绪过去,又将柔嘉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柔嘉的位置,然后将柔嘉放在了自己腿上,下颚贴在她的额侧。
柔嘉柔顺地配合着殷绪,将自己依偎进他怀里,任他伸手贴在了自己小腹。
这段时日柔嘉虽努力在吃,奈何胃口确实不好,还吐,当真是瘦了,腰身更显纤细,肚腹却膨胀了些许。
殷绪用心感受着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由疑惑,“他怎么不动?”
这么沉稳的人也会心急么?柔嘉失笑,搂着他的脖颈,“嬷嬷说,要六个月才会明显胎动。”
殷绪想想,胎儿六个月的时候,就是九月,那时他多半在边关打仗。他愧疚地叹息道,“恐怕那时不能陪着你们了。”
“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们。”柔嘉依赖地将头埋进殷绪脖颈,嗓音温软低柔。
他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知心人。殷绪心肠寸寸柔软,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两人温存了片刻,柔嘉趁时机正好,问道,“你可曾想过,将陈昱废除之后,谁来坐那个位置?”
殷绪思索片刻,道,“二殿下吧,毕竟他是正统,能得百官拥戴。”
柔嘉为难道,“可若他登基,太后娘娘的身份会很尴尬。”
殷绪笑了笑,宽慰地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所以为了保护你,和你在意的人,我不会让出兵权。”他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他只要在意的人喜乐顺遂。
未免自己的说法显得剑拔弩张,顿了顿,殷绪又柔声补充,“二殿下是宽厚的人,想必不会苛待太后。上辈子他还几次在皇帝面前帮你说话的。”
“帮我说话?”柔嘉诧异地眨眼,“我竟不知道。”
“你深居坤宁宫,许多时候都在养身养病,不知道也正常。”殷绪情绪有些复杂,陈皓对柔嘉的好显而易见,就是不知这份好,是出于亲情,还是别的什么——不怪殷绪草木皆兵,实在是他觉得柔嘉哪哪都好,那么容易受人喜爱。
柔嘉沉默,顿时对上辈子的陈皓,心中多出了许多愧疚。那时她自身难保,纠结在和陈昱、高绾的一团乱麻里,实在是对陈皓这个表弟不够好。
而这辈子她忙碌于殷绪殷府和陈昱的那些事,同样忽略了陈皓。而她出嫁时返回国公府,还是陈皓送嫁的。
柔嘉道,“趁你在家,明日请他来瑾园共进午膳,好么?”
“嗯。”自然是好的,刚好殷绪可以观察观察,陈皓对柔嘉到底是何种情感。去年除夕夜的事,他再也不想有一丝一毫发生的可能。虽现在陈浩才十四,可也不是懵懂孩童了。
事情商量妥当,柔嘉当即唤来了采秋,吩咐她入宫请人。担心请了陈皓不请别人会遭来非议,她又嘱咐道,“便说我是体谅二殿下学业辛苦,请他出宫散心。若遇见平昌公主,也可一道请了,永惠公主便算了。”
采秋妥帖,麻利地去了,暮色四合时,带回了陈皓答应前来的消息。平昌公主母妃抱恙,须得在跟前照顾,所以不便前来。柔嘉便让采秋与吴嬷嬷适量准备明日的膳食。
第二日,觉得宫中烦闷、早就想出宫走走的陈皓早早来了。他正是身体抽条的年岁,穿一身金贵刺绣深衣,瘦削而笔挺,仿佛当风而立的一株白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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