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麒战话音落,撕开空间身形消失不见,一旁的慧尘尊者转着佛珠的手一顿,凡渡劫期以上的修士都能撕开空间穿梭至另一地域,但无人敢如此行事,因为撕开空间裂缝面对的是数以万计仙级以上的血魇兽……
他摩挲着佛珠道:“阿弥陀佛,原来这位前辈就是那日佘阁主说的底气。”
那日他要动手,恐怕不是毁了西山阁,而是他慧尘才是。
佘清予抿唇,没有回答慧尘试探的话,反问道:“看来慧尘尊者清楚空中血魇兽的事情,那尊者应该看出空间薄弱的屏障应该挡不过几百年了。”
慧尘无言,又道:“佛主可以减少空中血魇兽撕开空间的劫难。”
减少,而不是解决……
佘清予问“不知佛主减少之法是……”
慧尘扶着佛杖,神情难以辨别,本是梵音低颂的声音却尽显冰冷无情:“空间薄弱之地在于黑海。”
佘清予一下子明白过来,沉声道:“是把黑海地渊舍弃成死域阻隔在外,或者是用黑海地渊一域的生机来拯救整个地荒是吗?”
慧尘尊者没有辩解:“天道如此。”
“好一个天道如此,老和尚,你亏为一个佛修,你飞升证道的时候,心魔拷问竟然问心无愧顺利通过了?”小水诧异道,不是说佛修之道一定要心怀众生,悲悯万物,是万佛朝宗背负了地荒的因果。
地荒是生是死,因果天劫,全有万佛朝宗的插手,就如三千界每个大陆都有一人或一势力背负一界存亡的使命,羲元族生来便是羲山一界的灵主,钧天天衍每一人宗主都是钧天大陆的守界人……
无论是以牺牲换取生机,还是私心但求长生,佛主及其背后的万佛朝宗,都牵扯着地荒众灵的生死存亡,所以以问心禅道的佛门绝不会没有证道的心魔拷问。
慧尘对上佘清予温润明亮,一清二楚毫无杂色的眼睛,缓缓垂眸:“进入玲珑塔者,成就仙身无需心魔问心。”
原来如此,佘清予了然,但心魔终究是心魔,只要人在,就会存在于心,慧尘尊者闭关多年,出来后一步步脚量地荒,又何尝不是在渡自己的心魔。
良久,一声叹息:“阿弥陀佛,老朽有愧……”
“我不及他……”
慧尘低诵几息梵音后,望着佘清予道:“佘阁主要问的应该不是此事。”
佘清予颔首道:“尊者,神魔大战的遗迹是在死域吗?”
慧尘尊者轻轻一笑:“原是神魔大战的遗迹……”
“神魔大泽的遗迹确实在地荒,准确来说是在地荒原来的沧溟海。”
“原来的沧溟海?”小水疑问。
“阿弥陀佛,佘阁主可察觉地荒水系十分发达?”慧尘尊者捻着佛珠,声音轻缓:“但远不足十几万年前。”
“沧溟海之大,望之不尽,行不至边际,无尽海洋环绕着整个地荒十三域,各自域中江河池潭,它们的源头皆来自沧溟海,就如佘阁主在闽河荒原看到的河流支脉,终会汇至沧溟海中,但自大劫之后,地荒六域崩塌,沧溟海被拦腰断绝,如今只有三域相连的海域保留了下来。”
佘清予惊讶道:“原来如此。”
慧尘尊者将佛珠放在佘清予面前的桌案上,茶杯里的轻雾灵韵袅袅升起:“这串佛珠正是来自神魔战场上遗留下来的神骨所炼。”
小水惊讶地看向慧尘,见他没阻拦,飞上前将佛珠快速扫描一遍,上面没有任何神骨气息,反而是因被慧尘常年佩戴身上,沾染了一层威严霸道的佛性。
“距离第二次无量量劫实在是太久远了,那些遗留在战场上的尸骨早已经被沧溟海吞噬,再无曾经不可企及的神威。”慧尘神声音低沉平缓,如诵经禅道班徐徐而言。
“地荒中都知神魔大战的遗迹在沧溟海,但谁也不曾真的找到过遗迹的位置。”
佘清予查看了一下小水扫描佛珠的数据,有些惊讶,可供参考的数据只有外形大小,其他皆是未知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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