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圆圆匆匆扫了一下,她手上这一本果然写的是史姑娘生活的那个时代的事。
不过攥写人没有留下名字,全书使用的都是第一人称。
书开头有一个小小的序解释了一下这本书的来历。
“我有幸做了乡下地主的女儿,没有经历过缠足的痛苦,也没有被家庭轻视,从十四岁开始,因为未婚夫的关系,又开始频繁出入一些中上等家族。”
当时榕城繁华,遍地锦绣,连最穷苦的男人也能出门享受春日的风光,但我和母亲姐妹们只是待在一片小小的天地,猜想墙外的铃声是不是货郎带来的。这个时候长日无聊,大家在琐碎的生活中争吵、和好、老死不相往来,但毕竟生活安定富裕,只要活着,我们总是相信还会有见面的时候。”
战乱开始以后一切都变了,榕城又变回了那个还没有修建城墙的榕城。为了方便逃生,我和其他妇女开始结伴在外走动熟悉街巷。我们认识的城,一直是战乱后的样子,对于它被无数次追忆的繁华,只是偶尔从夫兄男仆口里得知。”
我和姐妹妯娌们最怀念的不是在轿子里惊鸿一瞥的酒楼食肆,而是那些可以一起畅快聊天的日子。在女儿长大成人后,我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把结识过的女眷记录下来,书稿初写于女儿十五岁,完稿时女儿收养的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这时记录中的许多人已经去世,无论爱恨,她们如此真实地活过。”
段圆圆想了一下那个大大的保险箱,如果里边装的都是这样的记录,那显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应该是从这个姑娘以后,宁家姑娘把秘密这个习惯继承了下来,然后代代相传。
想到这里,段圆圆呼吸暂停了一下,她真想立刻把东西全部偷出来,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宁家生灰,真是暴殄天物!
事关身家性命,史湘湘也看得很认真,很快她找到了记载史姑娘的那一页。
这是一个跟度人庙记载完全不同的故事。
记录者说:
“史姑娘原名叫史宝章,她在四五岁时被父母遗弃,作为哥哥的替死鬼交到了老太太手中。
老太太没有养孩子的天赋,史宝章在她手上偶然长大了,最后仍然英年早逝。”
其他的记录都跟度人庙写的差不多,不同的是这本书把史姑娘之死归结为一句话。
——“史姑娘被逼杀而亡。”
段圆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接着看下去。
“在史二郎只是个秀才时,史姑娘的夫婿只是史家买来陪姑娘的玩物,在史二郎中举之后,史家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史家不再需要这个跟下人成婚的姑娘,她跟着赘婿一起被父母赶出了史家,史家不再承认这个女儿,只是史二郎偶尔会派下人送点米面。”
史湘湘惊呆了:“她是被赶出去的!不是自己要走的!”
这样出门的古代姑娘会有什么下场都不奇怪了。史姑娘从生活优渥的大家闺秀跌落为需要自己洗衣做饭伺候公婆的底层妇女。
那么她被走投无路的丈夫在危难时刻嫁卖是显而易见的事,因为当时的底层社会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史湘湘不是很懂“嫁卖”。
段圆圆:“嫁卖已经成亲的妇女需要立契,契约会明明白白地写上某丈夫的因为什么原因把妻子嫁卖给什么人,是做妻还是做妾,一般民间嫁卖妇女都会跟娘家商量,要是娘家不同意,夫家独吞了再嫁妇女的嫁妆,娘家知道了跑去告官,婆家多半要遭殃。”
“度人庙果然是乱搞,上头还说史宝章隐姓埋名嫁给的于狗儿,史姑娘跟这个赘婿的事又不是秘密,随便打听下赘婿一家不就知道了?”
段圆圆点头:“史宝章两次被嫁卖,她的几个丈夫肯定都知道前因后果,很可能就是冲她是大小姐的身份买的。既然隐姓埋名是假的,她‘主动’被卖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书上也是这么记录的,记录者说:“史姑娘被嫁卖了两回之后,才被宁老二带着告诉史家并索要封口费。史姑娘还活着,但史家内部的目光和外部的流言蜚语她已经无法承受。”
段圆圆看愣了,史家一直在城中,他们没有出过城,他们只是不再关心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女儿,对她的下落也没有再打听。
“我在史姑娘自尽前机缘巧合之下见过史姑娘一面,当时史姑娘的房间茶水虽然新鲜,但院子已经生了不少杂草,打扫庭院的仆人代表着主人的行为,显然这个时候史家已经没有人想史姑娘活着。
史姑娘自己也很明白,她躺在床上滴水未进,形容枯槁,只是偶尔说一句‘我会顺从他们’。她也拒绝逃跑,她说:‘我素来喜好名声,到了要成全名声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在第一任丈夫和第二任丈夫家中,我已经彻底体会到‘失洁’之后活下来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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