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宰治从中察觉到了另外一种气息:这种笃定与其说是承认自己天赋的缺乏,倒不如说是在陈述一种必然会发生的客观事实。
就像是在说“一个没有腿的残疾人是没有办法不借助工具奔跑起来”一样。
可他没有把自己那一瞬间心中短暂的疑惑说出口。这个问题本质上就像是费奥多尔之前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一样,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会回答。
一时间,两个人都显得有点沉默。一直悄无声息的X小姐轻声地说道:“果然。”
太宰治“嗯?”了一声,望向那个说出这句话后表现得格外沉默的男人:又一个奇怪的地方。如果他真的不在乎自己说出口的事情,又为什么会在说出这句话后会陷入这样漫长的沉默?
“水好像开了。”贝斯思考了两秒,低头看了下表,“我去看看。”
他转身向厨房走去。太宰治拿报纸撑着自己的下巴,对X小姐感慨道:“其实他也不是像自己之前表现的那样,对于别人的情绪体察那么不敏感啊。”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大家都知道的话来缓和气氛了。“X小姐在他的耳边吐槽道,“虽然我知道那里的确很冷。”
太宰治一脸无辜地晃了晃报纸。
“你应该也在考虑这一点吧?关于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被剥夺了。”
她的声音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气球,轻盈得落不到地面上,多变的腔调与气球缤纷的色彩如出一辙。
“当然考虑过。而且我觉得我们中的每一个大概都想过这个话题。”
太宰治把手中的报纸放下来,老神在在地说道:“毕竟我们在上个世界刚刚遇到了一个剥夺了伦敦不知道多少个人的灵感、思想、热情的女王。在这个世界遇到一个有着同款行为的神虽然概率很小,但也不是不可能。”
“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无非只有两种可能性:他天生就是这样,在灵性、情感和直觉方面都呈现出一种极端的迟钝。他不会成为任何意义上的优秀的创作者,因为他永远没有办法理解想象和直觉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只能凭借建立起来的理性认知来了解现实。”
“还有一种可能。”太宰治眨了下眼睛,脸上的表情却没有怎么变化,“那就是他天生并非如此。有可能在此之前他真的是一位诗人,一位真正的艺术创作者。但就像是我们在伦敦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属于他的东西被拿走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拙劣的残缺品。”
“你说过,代表艺术的那位已经疯了,祂甚至憎恨着现在的艺术本身。从这个一团糟的世界就能够看出来。按照推理小说的说法,如果这是一场谋杀,那么嫌疑人里只有祂有着足够的动机和实行的能力。”
“是啊。”X小姐说道,“只有祂。但我觉得他给那些走向毁灭之前的艺术品准备的坟墓倒依旧很艺术。”
她没有使用“垃圾”这个词。不过这也是意见显而易见的事情:一个艺术的屠宰场,一个艺术尸体堆积的垃圾场,里面的垃圾无非就是艺术本身。那个人则是一个为艺术品送葬的人。
“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太宰治反问道,“以前你总是对我们说这句话。但这次反而是你感到好奇了。”
X小姐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这个指控稍微显得有点尖锐。大概有三四秒左右的间隔,她才嘟哝着说到: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每次涉及到艺术品的时候我都是这个样子。可能是和我的过去有关吧,可我感觉我明明也不是特别习惯这个东西,就是很在意。”
说到最后,她自己甚至都有点放弃解释的意思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你不用管我,我冲咖啡去了。”
另一头传来咖啡机“嘎吱嘎吱”地碾压过咖啡豆的声音。
嘎吱——嘎吱。
贝斯看着被吹得有点吱呀作响的窗台,他的身边,水壶正好烧好,发出了鸣笛一样的声音。就像是有火车从户口喷出的蒸汽中驶过来,穿越过沉重的时光。
当水被烧好的时候,风也停住了。
海面上不再有深邃的龙卷和火焰与风一同伴舞,只剩下了浪花和雪白的泡沫。男人关掉火,明灭不定的光影一下熄灭,他提起水壶,往蓄水的大肚杯中倒了一半,剩下的倒入热水瓶。
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显得安稳而又耐心,就像是这种动作已经做了好几千年。然后又稍微等了一会儿,他提着笨拙的大肚杯走出了厨房。
那个来自于某个未来的奇怪组织的绷带男子还在对着空气说着什么,不过看他那副有点遗憾的表情,那位联络员并没有理会他。
“好吧,你喝你的咖啡吧。”像是最后放弃了交流,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报纸上,顺便向他打了个招呼,“外面的风是不是停了?声音好像小了很多。”
“的确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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