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靳的位置很微妙,他的排名很靠前,按理来说应该在向春生的前面,可却因为班主任对他身高的考量被安排到向春生后面,只要他视力还行,就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她卷面。
她的肩膀受到了一个微弱的力,向春生回头,他正在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湿漉漉的流浪小狗。
顾长靳的笑弧很完美能恰到好处露出白净的牙齿,看上去很如沐春风,可是他的眼神总是格格不入,带着点难捱和悲伤。
“向春生,我能参加吗?”他问得小心翼翼,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拒绝。
向春生冷淡地回:“可以,现在还缺两个人。”
语文老师说完辩论赛的事宜后没什么人报名,向春生第一次主动选择举手,她自然而然就成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正愁没人报名。
她对顾长靳参加没有任何意见,也不觉得他另有目的。
顾长靳的语气有一点丧丧的,小声念叨:“我很想去,但是就怕影响到了你。”
音量不大不小刚好够向春生一个人听到。
“?”向春生一脸疑惑觉得有点好笑,“你能影响我点什么?”
她不觉得一个顾长靳能有什么威胁。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顾长靳的语气听上去还带着点委屈,讨厌到连招呼都不打,讨厌到连话都不和我说。
向春生愈发弄不懂了,她什么时候表现出来的?立马反驳:“嗯?没有很讨厌吧。”
“一般般。”他还没有重要到向春生上升到特别讨厌的程度。
顾长靳甚至连讨厌都排不上名号。
听到这句话后,顾长靳肉眼可见的心碎,左手放在了膝盖处,干瘦突出形销骨立明显的地方,狠狠地压着。
顾长靳的瞳孔颤抖,眼白上的血丝逐渐模糊,喉骨清晰地滚动,他宁愿被向春生讨厌也不要毫无作用,一直这么被忽略,像个没用的行尸走肉。
他的呼吸声明显,急促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那是受伤到极点的予舍予求,最后不甘心固执地开口问:“向春生,你讨厌什么?我都可以改。”
顾长靳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些缺点恶心,是不是他的血液本就低贱,他想要把这些统统洗刷干净,只要是向春生讨厌的东西,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病态地追求一种面目全非的情感,包括厌恶也包括喜爱,你可以恨我致死,也可以暴烈地爱我。
而她,无功无过,毫不在意。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向春生把头转了过去,她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眼珠子转了转:他没这么讨厌吧?从开始见到他就不是普通的场面。他就像一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很可怜也挺可恨的,不过自己能理解他最初那个戏谑的样子,他或许是被太多伪善的帮助给欺骗从而变得草木皆兵?
向春生默默回想两个人初见的样子,开始反省:这人究竟什么地方被自己讨厌了?讲话其实也还行和陈念荒比起来不要温和太多,态度也没有很恶劣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他时候,感觉都挺好欺负的。
细数两个人相处的日子,顾长靳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除了他小心眼老是和陈念荒不对付还有每次热情跟她打招呼之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恶劣的行为。那向春生为什么莫名其妙给他加上了这么浓厚的偏见呢?
向春生一边反省一边觉得愧疚:她确实不该这么对一个人,还是身体和心灵都伤痕累累的人。
她扭头看着那个正埋在袖子里抽泣的顾长靳,向他道歉:“对不起,顾长靳,我仔细想想你好像没什么可以讨厌的地方。”
顾长靳听完后更伤心了,死死地把头埋进袖窝:她对自己居然连一点点讨厌的情绪都不曾有过。
向春生眼见面前的人情绪更甚,有些手足无措,慌张地继续解释:“我是说你不用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就好了。”
他是在确定好角度后才慢慢抬头,对上向春生略带亏欠的眼神,睫毛上恰到好处地带着几点盈亮的泪花,皮肤质感很好略带薄粉,眼神看起来脆弱又倔强,彻底叹口气:“那就好。”
向春生看见如此画面心里的歉意更甚,她这么做和之前那群排挤自己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凭借第一眼就以偏概全地随意评判他人,本身就是大错特错。
那天之后,顾长靳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地对她招手,而是一直静静看着向春生默不作声,让向春生产生了一种他很委屈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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