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在这座山里工作了已经有整整七个年头了, 从大学毕业不久就开始干,一直勤勤恳恳做到现在,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闲。
这座山里就她和两个老人住,房子偏僻远离市区,吃喝拉撒都有人管, 每天天不亮就会有人送东西来。她只需要像待在自己家一样, 做做饭, 打扫打扫卫生, 活得像一只镇宅兽。
不是她说,她刚工作的时候只有九十斤,现在飞速飙升, 多出来的肉一点都不怪她。
非要怪一个人, 那就得怪她老板。
老板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人,长得帅得一批,还大方得一批。只给钱,不督工, 小陈在这干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几面。
不对,也是见过的。
每一年初雪的那一天, 他都会踩着湿滑的雪路, 不管多远都会赶来。
什么也不做, 就那么坐在一楼的飘窗上, 睁着眼凝望着窗外, 好久好久也不动一下。
小陈本来也没留意,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呢?专门买了个房子用来观雪, 虽然很离谱, 但对这些钱烧得慌的有钱人来说, 有病得很正常。
但她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兴起,专门留意了一下老板。
那是近几年最大的一场雪,雪花比鹅绒大,一落数十里,方圆之内肉眼可见的尽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这场雪正好踩在小年来,这样巧,赶上个美好的团圆日子,客厅电视机里一声声报着喜庆的祝福语,老板就子然单薄地踏着这样的祝福进了门。
雪下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才堪堪有休停的迹象,他就这么眼睁睁地,从白天到晚上,看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那一刻,小陈从他寂寥的背影里看出了很浓厚的难过。
他那双浅褐色的漂亮眼睛,映着窗外连绵皎白的雪景,却不像在看雪,仿佛在透过这层雪看一些别的什么。
小陈看不懂。
她只觉得这种难过好像会传染,她光看着,就莫名地感觉到一阵鼻酸。
后来小陈问过同个屋檐下那个姓杜的老头。
据她所知,这是整座山上资历最老的人了,好像从小就照顾老板,照顾了整整二十多年。
只是好像有点不对,老板今年才25,她估摸着,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从老板刚出生开始就一直跟着么?但盘算下来总觉得有那么点对不上,不过这不妨碍小陈虚心请教。
结果平时话比炮机还多的老杜,听到她的问题竟然一瞬间蔫巴了下来,这几年越来越崎岖的脊背弯成勾着的一道,骨骼嶙峋地撑着衣服,透着藏不住的衰老。
“他在想人。”老杜只这样说。
想人?
想谁?
为什么要看着雪想,不怕眼睛瞎么?
小陈追着老杜问了很久,他却怎么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
朝过夕转,漫长的冷冬之后,又是一年开春。
每逢换季,医院上下就会有一阵固定性的忙碌,最忙的是呼吸内科、感染内科,其次是皮肤科,再其次就是一些类似于耳鼻喉科这类错综复杂的小病。
而有些科室一年四季都处于中不溜的范畴,淡季时别人喘气他们加班,旺季时别人加班他们还在加班,只不过加班的长短也有区别,一般意思意思就可以踩着其他科室羡慕的目光走出大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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