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谢延玉被软禁起来,也喝了这药。
被关在黑暗中,因为夜盲,目不能实,生生捱过了一晚上。
可是这样的长夜,还有多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三个四个、甚至五个时辰?每一秒,都化作刀,在凌迟上一世的她,与这一世的他。
那时候他在旁边窥视。
如同这一次,她抛下他走了。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贺兰危不记得了。
刚才她又在想什么?贺兰危不知道。
他此刻很想她,在想着她,想要求她来帮一帮他,眼睛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他知道她不在,他要被这样的感觉逼疯,那她上一世在那一晚上捱着这样的毒,是不是也有一刻,渴求过,希望他来帮一帮她?是不是也恨过,想过,如果没有喝下情丝蛊该多好?
贺兰危想起看不见的时日。
被关在伎馆暗无天日禁室的时日。
他喝下情丝蛊,被折磨着,而她蹲在一旁,像看乐子一般取乐的时候。
他该恨的,谁敢这样对待他呢?
这些事情,他每一回想起来都是带着恨的,即使每一回,他经历着她经历过的事时,都会想,上一世她经历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受。但不知为何,这一刻,可能是某种情绪到了临界点,那股恨有一瞬消弭了,他脑中仅剩下一个念头——
他不是正在承受他上一世所做之事吗?
其实还有更多。
更多、更多的。
他不给她名分的时候,她应该是不甘的;被他当作一只鸟雀取乐的时候,她应该是难堪愤怒的感觉;被软禁时,应该一如他此刻这般,是恨的是怒的是渴求的;目不能视的时候,是惶恐的,自卑的;
那还有更多的呢?
每一次给他端茶送水的时候,她都是什么样的感受?
每一次在他面前服低做小的时候,她都是什么样的感受?
在伎馆时,头牌便说,要将头颅低下去一些,要将身段放低一些。
他这些时日,其实也做到了这些。
因为他发觉,将身段放低一些,语气放软一些,便能多得到一些她的目光,他想要,所以他这样做,他不觉得这有任何问题。
从前也是,他试着煮了一壶茶,在宗务堂等她,为她画舆图,他便觉得做了很多。
因为他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实在太简单,从来没人敢忤逆他,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动一动手指,维持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该能得到了。他都愿意做一些低微的事情主动示好了,凭什么还换不来他想要的?
可此刻。
好像是积累的疑惑太多,又或者先前累计起来的感受太多,眼下又一个与她相同的境遇落下来,这些感受终于积累到了足够的重量,拨动了最后一块砝码。
因此很莫名的。
他觉得,他或许应该试着再低一些,试着去真的做一些什么。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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