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激进,以兵权为始与世家拉锯,最后落败给陈雍做了嫁衣,这便是极好的例子。
沈遐洲如想的是旁人的事般,心澜甚静。
沈二郎也一时失了声般,三郎说的这些,他其实也想过,可——
他声中涩意难止:“大伯当初托我……”
话至一半,沈二郎又停下,他知道这时再提起三郎父亲再无意义,当初大伯沈照令他退至太原,是为庇护幼小,躲开洛京之乱,可往后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出离是为保命,而三郎选择重回洛京,是为走得更远。
太原需要一个和朝廷关系缓和的契机,而这次来使既是逼迫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只是三郎也太苦了一些,他身体本就较旁的郎君更弱……
沈二郎不免想很多,若可以,他宁愿与三郎换一换,可他与三郎虽同是沈氏郎君,但代表的意义并不一样,那些人需要的是大司马与长公主的血脉,唯这血脉,才可体现陈雍的仁慈与名正言顺,才可用以为质,才可惠泽现在的太原。
二人相对静默了许久,沈二郎眼睫轻轻颤抖,看向沈遐洲:“你都想好了?”
沈遐洲点头。
*
翌日,朝廷来使不再被拒之城外,被客气引入了城,只道先前怠慢盖因城中事务繁忙。
双方各有所需,言语含蓄,当日便定下请沈遐洲回京的日程。
为表客气,就连王七郎也被放了出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磋磨,只是受过些审问,还有几日不曾沐浴有些憔悴。
王静姝再见他已是连归家的马车都备好地等她,这次由族叔出面,并由不得王静姝不走。
对此,她其实也并不惊讶,那日沈遐洲的反常,她便已料到了,她的郎君看似疯,但总归是不到不管不顾的地步,他有软肋,理智令他做出了只牺牲他一人的选择。
王七郎怕王静姝无聊,也上了马车,同她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诸如他在狱中的遭到的审问,还道狱中真不是人呆的,老鼠乱爬,连个床铺都没有……
王静姝光听并未言语,直到马车停下,她方掀了帘,是到出城的例行盘查了。
她目光在城门四处巡看,在找着些什么。
然直到出了城门也未见到她想等的那人,她神情空茫地放下车帘,手不自觉地捂上心口。
到了这一刻,她似才真体会到了失去是什么感觉,心里好像缺了一个口。
过往,她对沈遐洲肆意撩拨,喜他姿容,后来,她时而嫌他,又时而怜他,时而为他怒,又时而为他喜,可她从不曾想明白困惑她许久的问题,她到底是喜爱他的面皮多一些,还是喜爱他这个人多一些。
即便是下意识地追沈遐洲来此,她也说不太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
可此刻,她似乎明白了,那些莫名的冲动、欢喜、恼怒、不舍……汇聚在一块的情感都可以称作是喜爱。
喜爱他的面皮,也喜爱他这个人,即便他偏执狭隘。
这种忽然而至的明白,令她很有冲下车舆,再去寻沈遐洲的冲动,她似从未清楚明白地回答过郎君常问的“卿卿,你爱我吗”。
她为此感到懊恼,一种再也见不到郎君的恐慌席卷了她。
“停车!”王静姝掀帘大喝,人也当即要钻出还在行的马车。
王七郎被她忽然的举动吓到了,担忧她真栽下马车,连忙拉她:“六娘,你要做什么,你别激动——”又怒对外喊:“该死的老驭夫,是听不见吗,停车,赶紧停车!”
马车勒停,车队最前头中的王辉也受到惊动,遣人去看情况,知是六娘在闹,顿时沉了脸色:“越发不知轻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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