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闪过难言的烦躁,靳行简放下酒,朝口袋摸去,等摸空时才想起烟盒和火机在大衣口袋里。
姜茉又换回了刚刚的姿势,她抱住自己,嗓音缓慢而模糊,像一张被浸透了的湿纸,稍一用力就会被扯得四分五裂。
“可是我现在没办法快乐。”
女孩子眼睛里的思念已经被悲伤的情绪彻底倾覆,像只受了伤的小刺猬,收起往日如铠甲一般尖锐的硬刺,蜷缩进角落里瑟瑟发抖。
想要让人去抱一抱她。
靳行简伸出手臂,到中途时略顿,最后慢慢落到她脑后,轻轻摸了一下。
男人沉默而温柔的抚慰是无声的山,强大可靠,可以承接住决堤的洪水。
姜茉紧咬住嘴唇,还是溃不成军,眼泪如坠落的星雨顺着脸颊急速下淌,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砸在大衣上,很快洇湿一片。
靳行简第一次知道女孩子的眼泪可以这么多,看着她满脸泪水,哭红的眼底,心里那点烦躁就这样一点点被浇灭。
他手掌从姜茉脑后滑落,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温热的指腹落到她脸颊上,一指一指去抹,却越抹越多。
像是委屈还没哭尽。
靳行简看了她一会儿,将她脑袋压向自己肩膀,放任她发泄个够。
很快,衬衣就湿了一片。
吧台上的腕表滴答转着,云层将星星彻底藏起,直到外面隐隐起了雾,姜茉才止住哭泣。
她肩膀小幅度抽搐着,整个人混混沌沌地半歪在靳行简怀里,陷入缺氧状态的大脑完全放空,眼睛一眨不眨,对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发起呆。
过了好一会儿,头顶传来一道沙哑的男音:“愿意和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吗?”
这句话像是拧开情绪的开关,轻轻一揿,眼眸又漫上一层湿雾。
姜茉吸了吸鼻子,从靳行简怀里退出来。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那个人一定是靳行简。
哭了太久的嗓音黏稠,姜茉端起那杯初雪抿了一口,清甜爽口的口感像是陷阱,等第二口时,第一口后劲的辣才返上来,她眉头轻蹙,又饮下一口,将这一天的怀疑、心惊、愤怒,尽数吐出。
她愤怒于姜家对沈云笙的利用、绝情,祁静云对沈家的加害。
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妈妈被这样对待。
她想拿回妈妈本该拥有的,可是姜商元真的很用心地在爱她护她,从过去到现在。
可是,爱是没办法抵消掉伤害和愧疚的,更何况那层伤害施加在她妈妈身上,如果没有这些伤害,沈云笙就不会年纪轻轻躺进冰冷的坟墓,她和妈妈就算偏安一隅,过着平凡而朴素的市井生活,也比活在奢侈的欺骗中强。
靳行简看着在恩与怨之间徘徊、挣扎,饱受煎熬的女孩,心底蒸腾出一种情绪。
他明白,她最痛苦的是最在意的亲情变成一把致命利刃,刀柄握在对方手中,刀尖对准她,对方以为戴着的刀鞘实际是皇帝的新衣,刀尖早已刺破她皮肤,流出淋淋鲜血,直抵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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