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起记忆的林晋慈,手上擦碗的动作停住,轻轻“啊”了一声,声调不明显,小姨分辨不出这是记起来,还是装傻忘记了。
小姨一嗔,好笑地打趣说:“人家好歹也是一片真心对你,那时候在医院忙前忙后的,这么没良心,这就把人家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是,没忘。”林晋慈说。
林晋慈想到,不久前,她实在不想傅易沛和她的父母继续共处一室,被询问一些傅易沛根本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便想拿话把人支走,她对傅易沛说:“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先去忙吧。”
杀青突如其来,傅易沛眼里可以称作愕然的停顿,出现得极少又短,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所以在林晋慈父母和小姨的眼里,他只是面带笑意地跟他们妥当告辞。
像他之前一次次配合林晋慈那样。
林晋慈无论说什么,他都不反驳。
傅易沛真的离开后,林晋慈心里浮现一些不舒服的感觉,她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直都很过分。
小姨说她没良心,也没有评错人 。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傅易沛都对她很好,昨夜的细心照顾,今晨的处处迁就,还有更久以前……但林晋慈是这样固执自私,恩将仇报的人,除了不好的回忆,什么也没有回报给他。
高中时,她曾当着傅易沛的面说讨厌他,就是不喜欢他。
即使在面馆傅易沛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即使有朋友们的宽慰。林晋慈周一进班,再见到傅易沛,还是初初体会到一种背后说人坏话的愧疚。
她的座位跟傅易沛的座位离得很近,同在后排,隔着一条过道。
有人发试卷碰倒林晋慈打开的保温杯,傅易沛从过道走来,反应很快,扶了一下,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动作太快,也太自然,以至于林晋慈觉得扭头再去说一句谢谢会有点刻意。
索性就不说了。
额前的刘海轻垂,在纸页空白处投下浅淡的影,笔握在手里,她就像没察觉有人碰倒杯子那样,一并不知道有人帮她扶了。
杯子里晃动的水,无人知晓地平息。
那种犹豫要不要跟傅易沛解释“讨厌”何来的念头,因为他这样不计前嫌的关照,更深地压了下去。
她沉默,继续解自己的题。
因为从未同傅易沛亲近过,所以林晋慈也不曾察觉得知“讨厌”后傅易沛的疏远,就像相距一千米的人又朝后挪了一步,很难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远了。
那天午休,林晋慈不在班里,有个自诩“真性情”的女生公开评价:“林晋慈是很聪明,可就算她成绩再好,哪怕她之后保送崇大了,我还是觉得她性格有问题,一天天不知道在清高什么,也就是运气好长了个好脑子,老师都捧着她,你看我们班,有女生喜欢她吗?一个也没有,就连傅易沛教养那么好的人现在都避着她,她是什么人,可想而知了吧?”
南安高中有自己的校内印厂,只是许多设备老旧,印出来的东西质量堪忧。各班课代表每次去拿学校自印的卷子都有规定的流程,要自己数出来,再登记带走。
但那阵子林晋慈每次去拿,九班的物理卷子都已经数好了。
那天也是,架子上,一沓A3大小的卷子上黏一张便利贴,写着“高二(9)班/物理/第11期/共46张”,林晋慈一直很讨厌碰印刷墨油,洗不干净,每次数完卷子回来,总会在上课的时候分神,拿出湿纸巾,用力地试图擦除。
本来因为今天又不用数卷子弄脏手,心情不错,不想走到班门口,听到这段指名道姓的点评。
两人四目相觑,讲台上聚众发言的女生一时尴尬窘迫。
林晋慈独立于人群之外,淡淡问道:“傅易沛是什么参考标准?他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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