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强撑着,再次把锁链递了上前,从潜意识里觉得,只要对方抓住了这条锁链,那就是将两人的命运再度捆在了一起。
可让他失望的是,乌景元从始至终都是逗他玩,戏耍他的而已。
“来人,把仙尊请出去,好好洗刷干净,一身的脏血,再弄脏了脚下这片地。”乌景元冷冷吩咐,看都不曾看苍溪行一眼,就摇晃着尾巴游走了。
苍溪行急急拦他:“你去哪儿?”
去哪儿?
乌景元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他只是觉得殿里很闷,满殿的血腥气浓郁又黏稠,他的喉咙一阵阵发干绞紧,就好像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已经几天几夜没沾一点水了,恨不得立马趴伏在地,把苍溪行的血舔个干净。
可死去活来一回,依旧尚存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离开了师尊,他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他再也不需要师尊的关心,怜悯和施舍了。
苍溪行早就不是他的师尊了,从现在开始,苍溪行只是他豢养的炉鼎,逗他开心的狗,他要是哪天心情好,心血来潮就招招手,嘴里嘬嘬嘬,把狗儿唤过来玩一玩,顺顺毛,若是心情不好了,就立马一脚踹开!
老恶龙平生作恶多端,可有一句话说得在理呢。
这世间三条腿的金蟾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既然师尊可以同时拥有很多个徒弟,张子隐也能在新欢和旧爱上,来回蹦跶,那乌景元又凭什么要委屈自己,一生一世都忠于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老男人,当他爹,不,当他太太太爷爷都足够了!
“哼,我去哪儿何须向你报备?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乌景元冷冷道,“我叫你一声仙尊,你还真把自己当仙尊了?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这里是魔界,可不是问仙宗!”
“哦,我忘了,你现在瞎了,没办法用眼睛看呢。”顿了顿,乌景元的语气愈发嘲讽,“真是可怜……不若这样,我让人替仙尊去寻副新鲜的眼睛安上,如何?”
苍溪行的唇瓣微微颤动,早已经血色全无了。
他只不过是问了这么一句,就一句,却被羞辱得体无完肤。
原本死寂多年的心脏,突然活了,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尖锐疼痛,犹如被一万根淬了毒的绣花针狠狠扎穿了一样。
乌景元一番羞辱后,原本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难过和懊恼。
面前之人可是养育了他多年的恩师,也是他曾经最尊敬,最喜欢的师尊。
可话出口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甚至隐隐还有一种说不明白的痛快。
仿佛他早就该这样了,也仿佛他早就应该狠心绝情一些。
小时候,乌景元曾在书里学过“宽以待人,严于律己”这八个字,因为不懂,他还鼓足勇气,小心翼翼捧着书去寻师尊。
师尊一番耐心解释后,他似懂非懂,望着师尊雪白干净的俊脸,以及修长的天鹅颈,看得愣神,迷迷糊糊就问了句:“我要是做到了,那,那师尊会,会喜欢我吗?”
“恩,会的。”
苍溪行那时挺有耐心的,冲他展露笑颜,还摸了摸他枯黄的,待在山上都好几个月了,依旧梳不平整的小揪揪。
可是后来乌景元才发现,第一个提出这种观点的人是煞笔,后来把这八个字奉为圭臬的人,更是煞笔,而为了师尊而努力做到这点的自己,更是煞笔中的煞笔!
他怎么会那么蠢?
就为了师尊多看他一眼,多喜欢他一点,就那么委屈自己?
小小年纪就装得很小大人一样,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鹤唳玉京 刺猬的夏天 穿越之农门风光 天官纨绔 我靠第四天灾假扮神明[综历史] 那边的鬼你挡着开店了 酒厂室友为何那样 疯山锁春 回吻 美强惨被觊觎后[快穿] 女配一心做生意 猫崽崽今天分化了吗 幼驯染对我有十层滤镜 回星际老家种田养崽喽 剧情被玩崩了 破风之城 道长下山后 鬼杀队团宠是钢铁直女哒 虐文女主不装了[快穿] 在热播年代短剧吃瓜[七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