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梦里的谁?”露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这是创造生命树的那代神留下的虚影。
她猜想自己可能因为力量的特殊,被直接送到了树的核心处,树形成的本源之力,那一缕当初创造出它的神明力量。
“这不重要,继承者,”那个声音说,“时间紧迫,我只能告诉你,这里是树的识海,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与你说话。”
这就说得通了,这棵树大概已经产生了微弱的自主意识,对能威胁到自己的对象并非完全不知。在把她吸进来以后,唯恐捣乱,于是把她的意识拉进了自己的精神识海,先吸身体,最后处理精神。
这是棵步骤很严谨,很有计划的树。
而这种半梦境的意识状态却恰好创造了能与它的造物主沟通的环境。
“我想你已经发现了,所有神力触及之物都会在漫长岁月里慢慢生出意识,”虚影说,“生命树在大清洗中受到黑暗力量侵袭而枯萎,但始终留有一缕生机,蕴含着懵懂初始的意识。而只要是生命,就会畏惧死亡。生命树的发芽并非偶然。”
露兹愣了下,垂下眼睑喃喃道,“不是面具人偶遇了树苗,是它,它感应到经过的面具人才发芽顶出地面的。”
“可为什么,”露兹皱眉问,“这么多年来,精灵族一直在悉心守护圣地,如果知道圣树没有死,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培育它。”
“没用的,精灵族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哺育它。而黑暗力量肆虐,自然法则岌岌可危,光凭吸取周围的养分也不足以维持它的生命力了。”虚影说,“它发芽不是因为事态好转,恰恰相反,生命树种子是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衰弱,靠着最后的力量去寻找能活下来的办法。”
“投靠神降会,”露兹轻声说。而面具人也没有令它失望,甚至不惜牺牲一城的人来浇灌。
“它只是在过于虚弱的时候被黑暗力量蛊惑了,”虚影叹息道。
他飘到露兹跟前,她这才发现对方五官迷糊不是因为这里的光影响,而是原本就没有凝聚出细致的面貌。
“我把它还没有污染的部分意识分离了出来,”虚影越靠越近,似乎要跟露兹合二为一,“如果可以,请救救这孩子吧,继承者。”
话音刚落,眼前的光亮一闪,虚影不见了。那团被对方护在怀里的虚弱微光漂浮在眼前,像浮在水面的小气球,轻轻随波荡漾着。
露兹抬起手想把它拿过来,然而刚一触碰,光球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的指尖钻了进来,接着一股疼痛从身体里炸裂开来。
这熟悉的疼痛乍然袭来,昏迷前,露兹想果然是太久没经历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树外。
震动变得越来越剧烈,脚底的土地裂开道道可怖的裂纹,每根都有一人那么粗的树根撅起,像某种肥肥的虫子那样在土里蠕动着,将地面上的生物拖入地下。
忽明忽暗闪烁着的光像是濒死挣扎的野兽在呐喊,它显然已经失控了,因为树根的攻击不再只针对法师们,而是无差别地卷住任何一个能抓到的东西。
裂缝蔓延到四周的建筑上,沙尘与碎石簌簌滚落,这座宫殿正在坍塌。再不跑,这里所有人不是被树吸收,就是被塌毁的建筑活埋。
“有没有土系法师固定一条路出来!”
土系法师是有,但没有高级的土系,仅凭借中级法师的力量输出又不足以扛住这种程度的地震和坍塌。
巨响之下是不断蔓延的充满绝望的沉默。
这时候,生命树的光骤然变暗,金色的光芒彻底消失,如同熄灭的太阳。夜色中,漆黑树干上,树皮缝隙间亮起熔岩一般的赤红光芒,仿佛满是裂痕的熔岩。
原先静止不动的树枝变得柔软灵活,像是无数在黑暗中扭动的暗影触须。接着在树干的正中心,碳木般的树皮掀开,一只巨大的赤红色眼睛陡然睁开,阴毒地俯视底下的蝼蚁们。
不能再等了,生命树已然被彻底污染,等它发起进攻,到时候再想逃跑恐怕就晚了。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但有能力逃走的不多。只有几个人影从人群中陡然飞起,是那三个魔导士。众人差点忘了,达到魔导士等级是能够御空的。
地上出不去,看起来防御松疏的天空确实有逃走的可能。但此时此情,这种做法难免叫人不齿和心寒。
“他们竟然自己跑掉了!”有人咬牙切齿地说,但同时心里又觉得全在意料之中,趋利避害向来是法师们最擅长的。
“那也要看能不能跑掉。”有人不忿地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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