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座黑漆地紫檀木雕大神龛,四周二十八仙环绕,间有飞鹤百禽,正中央立着一尊牌位,底是肃穆死寂的黑,字是凄凉惨淡的白,并排写着“故显考沈庭植之灵位和“故先妣林意之灵位”。
神龛前的长条桌案上摆了一片白蜡烛,已经点起一小半,男人穿着暗纹提花玄色道袍,长发仅用一根系带绑了坠在身后,夜风吹起他飘飘大袖,他执灯缓缓在庞大庄严的神龛下行走穿梭,点起一支又一支蜡烛。
忽而,他身形微顿,缓慢回身,抬眼看向门外。
两人隔着一道门,一道白纱,无声对视。
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男人的面孔忽明忽暗,眉弓和鼻梁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深邃凌厉。沈忆缓慢地眨眼,上一刻看到的是阿淮,下一刻看到的又变成了沈聿,但不管是谁,那双眼睛始终都呈现出一种令人恼火的平静。
看着看着,沈忆忽然脚尖重重点地,身体瞬间飘飞而出,手中马鞭划破空气,直直袭向沈聿左肩。
本以为他会受下这一鞭,谁知临到近前,男人忽然侧身,避开她攻势,同时抬起手,快而准地轻敲了下她的右腕。
手腕陡然一酸,马鞭无力地掉落在地,沈忆怒意更盛,出手再没有丝毫顾忌,不管不顾地和他打了起来。
她乱打一气,出手毫无章法,可不管出手多刁钻,总会被沈聿游刃有余地挡回去,沈忆甚至碰不到男人一片衣角,偏他一直只防守不反攻,愈发叫人觉得他是在戏弄她。
沈忆出手越来越重,大殿内接连响起东西坠地的声音,各种摆设几乎都被扫落在地砸了个稀巴烂,满殿狼藉,只剩神龛周围还算完好。
察觉到沈聿一直护着神龛,沈忆身形一晃,朝神龛中的牌位攻去。
她刚到供案旁边,手还没碰到牌位,身后覆下阴影,紧接着双腕被人交叠在背后牢牢锁住,沈聿终于出手了。
沈忆奋力挣扎。
男人清冷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闹够了没有?”
她紧咬着牙不说话。
经过一番打斗后变得摇摇欲坠的帷帽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沈忆半转过头看他。
沈聿目光触及她的面庞,愣了一下。
女人肌肤冷白,黛眉红唇,侧脸的线条冷绝逼人,仍是往常炽丽骄矜的模样,只是那一双乌黑的眼睛晃着水光,眼圈和鼻尖都通红通红。
她一滴泪都没有流下,只是狠狠地,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地盯着他。
沈聿的手忽然有些使不上力气。
他随即松开手,望向别处,淡淡道:“到底什么事。”
男人今晚的态度格外冷淡,沈忆察觉出来了,可她不想问。沈聿刚松开她,她便直起身子,向前一步一把狠狠拽住男人的衣领:“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
沈聿的瞳孔极其细微地紧缩了一瞬,须臾,他冷静地问:“我骗你什么了?”
“你还不承认?!”沈忆手指攥得指尖发白,将他拽得更近,两人几乎面贴着面,眼对着眼,“你就是他,不是吗!沈聿,就是阿淮!”
说完,她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沈聿的脸。
可她大失所望,男人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这句话没能在他眼里惊起半点波澜。
他甚至带着一丝了然,淡淡道:“原来是这桩事。”
沈忆的眼神愈发冰冷。
沈聿将衣裳领子从她手中拽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抚去上面褶皱,方才道:“你误会了,我不是他。”
沈忆听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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