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儿实是不知。”苏蕴宜柳眉微蹙,似有些纠结地道:“我最近失眠多梦,这才让倚桐去库房领了首乌藤回来,领了多少用了多少,拿给青黛的又是多少,全都记录在案,父亲一查便知。至于那砒霜……父亲明鉴,女儿才从外头回来,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搜罗砒霜呢?”
“这便奇怪了,难道这砒霜还能自己跑到汤药中不成?”
苏俊一语落下,厅内各人神色皆异,苏长女似乎终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只有苏蕴宜依旧平静自若,她缓缓转身,“青黛,此事究竟如何,你且详细说来。”
青黛早被吓破了胆,此刻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只知哭泣摇头,“奴婢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只放了倚桐给的首乌藤,那砒霜从何而来的我当真不知!”
“不知?你若没给长姊下砒霜,她又是如何发现你的?”
“我才在汤药中撒了首乌藤,女郎便在窗外抓住了我……”青黛终于意识到了异常之处,有些迟疑着道:“至于……女郎什么时候站在外头的,奴婢也不知道。”
厅中隐隐响起抽气声,众婢女仍旧沉默着,眼角余光却又忍不住暗暗瞥向苏长女。
就连苏俊的眼神也变了味,“华儿,你一早便知这婢子要给你下药?”
“这……”
看当下这情景,即便承认自己早就拿住了把柄,也未必能把苏蕴宜拉下水,反倒要遭苏俊的斥责,说她心思深沉、算计妹妹。苏长女只能硬着头皮道:“女儿并不知清,当时只是恰好站在窗外,恰好……看到了青黛下药。”
苏俊撇了撇嘴,虽未质疑,但怀疑不悦之情已经跃然言表。
“这便奇怪了,长姊第一时间就抓住了青黛下药,青黛又坚称自己只放了首乌藤,若此言当真,也就是说——在青黛放首乌藤之前,那砒霜就已经在长姊的汤药中了?”
苏蕴宜“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惊疑道:“莫不成,长姊院中还藏了一个心思歹毒之人?”
“给我查!”“砰的”一声响,沉重的沉香海棠花几也随着苏俊的恼怒一掌而微微战栗,“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明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苏氏兴风作浪!”
眼见事情彻底脱离掌控,苏长女也
是战战兢兢,她犹陷在迷茫恍惚中,搞不明白简简单单一桩苏蕴宜指使丫鬟给自己下毒的案子怎的变得这样复杂。直到苏俊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她小心跟上,却见苏蕴宜走在自己前头,忽而一个回身,嘴角浮笑,无声道:“你完了。”
当夜,为了此事,整个苏宅都被惊动,各处角落都被仔细搜检了一番,两位涉事女郎的院子更是重中之重。其中苏蕴宜的院子确实还剩有首乌藤,数目与登记账目都对得上,其他各处被骤然翻出的腌臜物件也不少,只是始终不见有人暗藏砒霜。
还是最后,有眼尖的下人注意到苏长女院墙下一株原本开得正盛的紫薇突然枯死了,树根底下的泥土却还是湿的。
既已枯死,何必还要浇水呢?
那人留了个心眼,悄悄上报,最后刘大夫过来细细检验,确认这株紫薇是被浇了砒霜。
“怎……怎么可能?”
那抔土连同紫薇枯死的根系一同被掘出,送到苏俊面前。他也只是瞥了一眼,抬手命人退下了。
他看向跌倒在面前,脸色惨白的长女,她还在苦苦挣扎,“父亲!不是我贼喊捉贼,是苏蕴宜!她故意设下陷阱就等着我往里头跳!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蓄意构陷姊妹,事发依然不知悔改,我怎么生出这样的东西?”苏俊疲惫异常,抬手按住了头。
“夫君切莫动怒。”尘埃落定,陈夫人方才现身,一面给苏俊揉着太阳穴,一面轻轻道:“孩子顽劣,咱们做长辈的耐心教导也便是了。”
“孩子?眼瞅着就是要嫁出去的妇人了,还要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教?”冷哼一声,苏俊起身,漠然地看了眼长女,径直向外走去,“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只一条,务必镇住家中这股钻营邪道的歪风!”
“是。”待苏俊的身影彻底消失后,陈夫人才缓缓起身,看着眼前这个仗着嫡长身份,处处与自己作对的继女此刻萎靡在地,只觉心头说不出的快意。她嘲弄道:“走吧,苏长女郎。”
“回去闭门思过,等你嫁去王家那天,再出房门……哦,前提是王氏不曾来退亲的话。”
一想到可能会被琅琊王氏退亲,苏长女又怕又怒,眼中的恨意几乎快要淬出毒来。
以她的出身,纵使被退婚,也不至于就如何,可若再想找一户不逊于王氏的门第,却绝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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